她忽然聲淚俱下。他的信字裏行間都透出了濃濃的歉意。可這又有什麼用?就像你打破了一個盤子,然後和它說對不起,盤子就會恢複成原來的樣子嗎?
當然不會。
躺在紀雲蘇床上的那枚發卡,靜靜的閃著灼目的光芒。現在它對於她來說真是莫大的諷刺。
阮鬱澄在寫這封信時是什麼樣的心情?是懷著一種對朋友的歉意,還是一種對……“前女友”的緬懷?
阮鬱澄依舊是她的軟肋,心底的致命傷。
沈佳希也晨跑去了,留下了請病假的紀雲蘇獨自在宿舍裏。
消沉了一會兒,紀雲蘇便去找班主任要出門條。班主任二話不說地很痛快的簽了字。午飯過後,紀雲蘇和沈佳希便正大光明的出校了。因為放假期間臨近過年,街上的遊客便多了幾倍。今天又忽然下起了百年難得一見的大雪,路程便十分坎坷。紀雲蘇本想去超市購買原料,不料人滿為患沈佳希便帶著她去了批發市場。雖然那個地方人也不算少,但是至少沒有超市人多,相對來說價格也比較便宜。
在昏暗的批發市場兜兜轉轉了幾圈,總算是買到了紀雲蘇想要的幹料。沈佳希也買了一些別致的小玩意。從批發市場出來後大概是晚上六點。正巧碰上下班高峰期,兩個人就被無情地堵在了馬路上。到宿舍也是九點多了,在進宿舍之前兩人還被宿管阿姨臭罵了一頓。
好不容易爬上三樓到了宿舍,兩人便疲倦不堪地坐在了床上。
“你們倆今天去哪了?神龍不見首尾的……”王纖纖一邊嘟囔,一邊塗著指甲油,“哦對了,紀雲蘇,今天下午有人找你來著。”
紀雲蘇把材料扔到一邊,整個人軟綿綿地倒在床上曲著手臂遮著眼睛,一言不發。
“誰啊?”倒是沈佳希發問了。
王纖纖說道:“校草唄。”
“校草有倆啊,你說哪個?”沈佳希疑惑地發問,卻遭到王纖纖毫不留情的白眼。
“江子唯啊!我又不認識另一個校草!”王纖纖有一種想把指甲油連帶著毛刷甩到沈佳希臉上的衝動!
在一旁觀察許久的洛檸見紀雲蘇仍不為所動,有些惱怒。說出來的話帶了幾分尖酸刻薄:“在那邊躺著像個死人似的的人!你可真好意思讓別人從下午四點等到現在啊?沒那個資本還裝得和別人一樣是名門閨秀,唉這世道什麼樣的人都有……”
紀雲蘇睜眼,冷然地盯著洛檸。洛檸被看得渾身不舒服,悻悻轉過身。
“雲蘇,你要不要下去看看?”沈佳希從床上爬下來走到窗邊,探出頭去看了眼,驚叫,“在燈旁邊的那個人是不是江同學?!阿檸,你說他一下午都站在那裏?”
“嗯。”洛檸悶悶地應了聲。
王纖纖看著巍然不動的紀雲蘇,有一種想把她從窗口推下去的衝動!人家江子唯為了等她就在樓下紋絲不動地站了幾個小時,再加上今天又突然下起了大雪,要想不感冒是根本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