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擁有的東西,他一直沒太放在眼裏。看今天她的話,卻突然點醒了他。
一語點醒夢中人。
回到家紀雲蘇就把包一甩整個人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床上,雖然倒下去的那一瞬間木板硌得她有點疼。
人麼,總是多愁善感的啊。不該想的偏偏就是要想那麼多,結果還是自取滅亡。
望著天花板上的燈,她呆呆的出神。
是不是死了就沒有痛苦?活在這肮髒的世界上要承受很多的變遷,別人的背叛,失去的疼痛。
但是……
自己死了也算是解脫了,但是,愛著自己的人,卻痛苦了。
紀雲蘇坐了起來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了一番就進了洗手間洗漱了。
在洗手間刷牙的時候,不就是不停的重複著漱口,刷牙,漱口刷牙的動作。洗完臉之後紀雲蘇抬頭目光觸到了鏡子中那張讓自己感到陌生,卻又是最熟悉的臉。
白皙的瓜子臉,一雙星眸閃動。小巧的鼻梁,薄薄的粉唇。小家碧玉的一張臉卻帶著不符合年齡的滄桑與疲勞。
其實,紀雲蘇,你真的累了吧。
明明已經不想再多做什麼了,可還是要強迫自己去做啊。
人活著到底為了什麼?
躺在被窩裏,她仍然在想著這個問題。
但直到她不知不覺的睡著,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次日約是十點多的時候,阮鬱澄打來一通電話,紀雲蘇正在像往常一樣在街頭發傳單。所以接到他電話的時候有點驚訝。
“小澄,怎麼了?”
電話那頭的阮鬱澄瀏覽著網頁,仔細一看上麵是倫敦的各色風景區。
“蘇蘇,機票已經訂好了噢。明早八點的。”
她應該會很開心吧。
紀雲蘇無語了幾秒鍾,有點無奈的說:“嗯,知道了。”
“明天早上六點我開車去你家接你吧,你一會把你家地址短信發過來。”阮鬱澄笑道。
她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之後就沒什麼心思發傳單了……
像個木頭人似的站在熾熱的街頭,將傳單全部發完之後她領了錢就匆匆的回了家。
如果明天就要走的話……那今天就先準備下吧。
在家裏倒騰出一個行李箱,將衣服塞了幾件進去,大大小小的東西隻要是她覺得需要的都放了進去。
忙活了兩個小時,紀雲蘇就打開了風扇,坐在床上發呆。
她一邊訝異著阮鬱澄的辦事效率,另一邊又有個電話打了進來。
最近她手機變成熱線了麼……
“喂?”
“是紀雲蘇嗎……?”
這聲音好熟悉的樣子,但是一時她又想不出來是誰。
“你是哪位?”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說道:“我是魏曉暄。”
“哦,有事?”魏曉暄哪來的她電話啊……找憶久要的?
魏曉暄下意識搖了搖頭,反應過來她看不見的時候連忙說:“我……打擾到你了?”
磨磨蹭蹭什麼的,最討厭了啊。
“沒啊,你到底要幹嘛?”紀雲蘇問道,晃著雙腿。
“你到門口來一下。”他說話就迅速掛了電話,怕她不答應的樣子。
對於他的舉動紀雲蘇隻是笑了笑,就下了床打開了門。
於是就看見了魏曉暄站在了自己的家門前。
驚訝之餘她側身讓他進門來。
“你怎麼知道我家在這的?”
魏曉暄咬咬嘴唇,不好意思地笑:“那天我送你回來,有點擔心你就偷偷跟著你上來了……而且我就住在你對麵的……”
紀雲蘇哦了一聲,恍然點頭,表示明白。
“你家有人嗎?”
紀雲蘇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低下頭收拾著桌麵:“沒,就我一個人。”
會有誰?她從來都隻有一個人。
魏曉暄有點不自然,一直看著窗戶外麵。
猶豫了一下,他說:“我昨天找老板辭職了……”
紀雲蘇總算是站起身來,讚許地回答“嗯,總算做了一件有意義的事啊。”
他隻是笑了笑,然後又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