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交班的時候,謝智聽手下的捕快縣裏來了一位高手,這高手大概40來歲,尋常人的裝束,在縣裏穿街走巷,漫無目的的溜達,好像是在踩點。這件事讓謝誌覺得十分心神不寧,仿佛是今夜要出什麼事兒。
果然,四更的時候,忽然聽到捕快來報,侯倉曹大呼叫的報縣倉遭賊。
當時正下著大雨,謝智也不敢怠慢,連忙帶好鬥笠蓑衣冒雨來到了縣倉。
到的時候,這裏已經圍了很多人,侯倉曹帶著好幾個屬吏,家丁,以及就近的捕快,都鬧哄哄的擠在門口,火把也嗶啵嗶啵的響。
謝智趕忙分開眾人擠了進去,就看見侯倉曹穿的規規矩矩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雨水早已把他澆了個濕透。
聽到動靜,侯倉曹睜開眼瞥見了謝智,連忙手腳並用的爬了過來,一把薅住謝智袍子的下擺,“解捕頭你可得給我做主啊,”邊還邊往謝智身上抹鼻涕。
謝智連忙躲開,就近問一個捕快:“丟了什麼東西?什麼時候的事,誰報的案?”
那捕快也不明就裏,拉過來一個仆人,“侯倉曹報的案,當時這仆人就在旁邊,他應該也知道。”
那仆人連連作揖,“回大人的話,人名叫馬三,是侯老爺的外甥,今剛從南平縣過來接我姑姑回鄉省親,今晚上,姑丈招待我在前麵那個樓裏吃花酒,一直到大概三更的時候,當時空下著雨,姑丈聽見這邊好像有什麼動靜,就領著人來這邊查看,等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倉門大開,當時姑丈頓時嚇得魂不附體,忙進來查看,是丟了兩箱要緊物件,具體什麼物件。人也不得而知。”
打發了馬三謝智便欲舉著火把進裏麵查看。
卻不料一個屬吏站出來製止,是裏麵東西都堆得雜亂,萬一火把引火災,那就不美了,得由著他打著燈籠在前帶領,方可進去查看。那個吏便取下牆上的燈籠,在前麵引路。
昏暗的庫房裏,黴味兒與潮氣濃鬱的很,東西堆垛得也有一人來高,擺得跟迷宮似的,加上燈籠光暗,幾乎每一樣東西都需要靠近了看才能辨認出來,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拐了七八個彎兒,那吏指著一片地方,之前藏在這裏的兩個箱子不見了,是這兩剛到的賑災銀,8000兩整。
謝智問:“今你當值?”
“今該是老吳當值,不過他前幾崴了腳,碰上今要下大雨,就躺在家裏沒有來。我住的近,聽見這邊遭賊就過來了。”
謝智點頭道:“知道了。”又尋路走了出去。
外麵侯倉曹眼淚都要幹了,正半坐半躺在雨水裏,拍著地哭。
一個平日裏親信的捕快高淘快步迎上來,低聲道:“院門是從裏麵開的,倉庫的門是被一個大鐵鍬砸開的,是個尋常鐵鍬,家家戶戶都有,沒什麼特點,就在地上扔著,泥地上被踩得太亂,找不到什麼印跡,不過沒有見到車轍印子,今是二更開始下雨,應該是下雨前幹的。”
出了大門,謝誌沒讓別人跟著,就開始圍著縣倉的圍牆一寸一寸的細細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