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感覺全身的骨頭仿佛散了架般,除了下身早已失去了知覺,感覺不到疼痛外,其他地方都仿佛被人用亂棍打了幾十下一樣疼痛。
沒想到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了下來,他竟然沒有死,看來老天還真是眷顧他啊。
像是想到了什麼,他下意識的用手觸摸一下四周圍,先是碰到一個冰冷刺骨的肌膚,再然後就是摸到濕噠噠的液體,像是在不斷的從她身體溢出,滴在身下的石壁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莫循的腦海裏突然出現喬雪雪中箭的模樣,一時失去了分寸,發了瘋的大喊著她的名字,“小雪!小雪!”
可是傳遞給他的,除了他聲音的回響,就是一片死般的寂靜了。
莫循的大腦在瞬間嚇到了,拚了命的讓自己的身體側了過來,卻發現喬雪雪躺在離他隻有一米的距離,合著眼睛,就像屍體般躺在那裏,一動也不動,把他嚇得三魂不見六魄,原來他剛才觸碰到冰冷的肌膚和濕濕的液體正是喬雪雪的。
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自己的身體挪了過去,用手指觸到她的脈搏處,雖然脈象比較微弱,但還活著,當下讓他鬆了一口氣。
不過那脈象比較微弱,又加上流血比較多,她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得把她胸口處的利箭拔了出來,止住血才是明道。
他用盡吃奶的力氣,雙手將自己撐坐起來,從衣袖裏拿出醫療用具,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小聲說道,“對不起啦,小雪,為了救你,我隻好得罪了。”
他說完,輕輕解開她的衣帶,將她身上的衣服冽去一些,露出受傷的部位,然後他再握緊利箭,在心中作著無數的鬥爭。
他行醫多年,還是第一次像現在這般,因取箭的問題陷入糾結之中。
小雪雖然處於昏迷當中,但他還是害怕如此用力取箭,會弄疼她,可是不取,她又會有生命危險,真是複雜的情緒啊。
最後他決定闊出去了,比起那些猶豫,現在還是小雪的命要緊。
於是他咬緊牙關,用力一拔,鮮血就從她下腹處濺了出來,將莫循原本雪白的衣服染成了一點點的鮮紅色。
經過一段時間的止血、包紮,他總算是放下心來,此時汗水已經浸濕了他的衣服和頭發,就像剛淋了雨般,全身都濕透了。
還好他有隨身攜帶醫療用具的習慣,不然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待一切都弄好之後,他從身上脫下披風,輕輕蓋在她的身上,看見她的呼吸漸漸勻稱起來,他才感覺全身疲憊不堪,已經累到身體沉沉的,都快承受不了。
畢竟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了下來,雖然中途有樹木的阻擋,才讓他們勉強活了下來,不至於摔個粉絲碎骨,但也是個九死一生的事情啊。
最後莫循累得半死,慢慢閉上眼睛,直接昏睡了過去。
此時,夜已黑,剛好有個老伯推著裝有木柴的車路過此地,碰巧見到兩個人昏迷至此,在他們的周圍還放著剛拔出的利箭、醫療用具等。
他顧不了那麼多,救人要緊。
於是將車上的柴全部扔掉,然後將他們兩個分別弄上推車,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他們推回離這裏不遠處的小茅屋處。
“老伴,出來幫忙一下!”
老伯將推車放在自家門口,屋裏燈火明亮,就知自家老伴在裏麵做飯等著他回來,於是衝裏麵大喊道。
“哎,來了,今天是砍了不少柴是嗎?”老伴擱下剛洗好的鍋,跑了出來,高興的問道。
卻在見到車上的一男一女的時候,當下驚住了,“柴去哪裏了,怎麼反倒推了兩個人回來呢?”
“老伴,我見他們兩人倒在離我們家不遠的山崖底下,昏迷不醒的,好像還受了嚴重的傷,估計是從上麵掉下來的,於是就丟掉那些柴,先把他們救了回來,你不會生我氣吧?”老伯有些內疚的說道。
“怎麼會,你助人為樂是好事,我怎麼會生你氣呢,咱們趕緊將他們兩個扶進屋裏吧,要是放著他們在那裏不管,這萬一是要被野獸叼走了,可就麻煩了。”
老伴說完,也一塊幫忙,將他們兩個弄進屋裏......
夜又恢複了平靜,好像剛才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