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君年幾何?
君答隻一歲!
一歲便一世,
輪回億萬次。
長沙城外有一寺名為寶相寺!寶相寺不大,約為三畝大,隻有殿三座,禪房三間,和尚三個。主持叫寶氣禪師,收有兩個十三四歲的童為沙彌。寶氣禪師年約五十,微胖,麵相普通,但一雙眼睛神光四射,讓人一見便知非普通僧人。這一日,寶氣禪師正自參禪,聞得沙彌有施主求見其人手持孩童手臂大的錫環,背負一劍,分明為一劍客。兩人見麵之後,寶氣認出此人為自己昔日世俗好友木劍封。見是老友,分賓客坐下之後,上了茶,寶氣禪師便自不客氣:“你這劍奴,今日為何攜這大凶劍器來汙我清靜之地!”那木劍封自號劍奴!友人多以此號稱之,其極喜,若叫名,反不答理對方。此時木劍封正盤坐於一蒲團之上,麵前則是一柄看似普通的黑色長劍,劍長五尺,比一般三尺三寸長劍要長岀一尺有餘。除此之後,外表再無岀奇之處,十分內斂,若是有人因此瞧此劍,便是找死,此劍名為冥河劍,江湖劍器譜上排第三!曾經隨數代劍主人在江湖中掀起過腥風血雨,稱為大凶劍器並不為過。
那木劍封揚了揚眉:“你這老貨,頭發掉光了,就躲在這破廟裏稱禿驢!一點佛家慈悲之心一些見識也無,老子掌此凶劍立威江湖,震懾群魔,大凶之器於我手用之正便大仁大慈,何來汙你一,若是不給我分明白!我便打殺了你這老貨,再拆了你這破廟…”
寶氣聽了這話,撇了撇嘴:“你這嘴上沒毛的老東西,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還打殺我,信不信我一個指頭彈死你…之後半個時辰兩個老損友,你一言我一語鬥上嘴來…
入夜,萬俱寂,便是那蟲蟻老鼠爬動之聲亦無,感覺頗為壓抑,好在上還有一輪明月斜掛,給地添了一片朦朧銀灰。
月上中時,寶相寺主殿一派燈火通明,大殿裏,木劍封寶氣禪師對坐東西。兩人中間按三才方位擺有三盞油燈。油燈以黃銅為材,式樣古拙,油燈盞內注滿燈油,那燈油之中似添有他物,燃來隱有清香,亦比一般油燈明亮很多。三盞油燈外四方插有四注香,三盞油燈正中也有一注,乃是五行合三才。在三盞油燈正中那注居土位香上方半尺處,正懸空浮有一柄五尺長劍,柄朝上劍尖朝下,正是那冥河劍。
冥河劍此時劍已岀鞘,劍身在油燈光照之下,時而如一汪秋水時而精光四射,時而又黑氣迷漫,在出現黑氣時,劍身不斷顫抖,似要掙脫木劍封的真氣控製,破空飛去,還間中發出如鬼嚎一般的劍鳴,如同召喚他物一般,詭譎異常。見到此景,兩人臉上神色異常凝重:“這冥河劍上的封印,果然已經鬆動。”寶氣禪師吐了口濁氣沉聲道。本就心有準備的木劍封聽到這個回答臉色仍是難看異常:“三月前,我便心生警兆,一月前這種感覺更趨強烈。原本以為封印隻是鬆動了一絲,從剛才情形看,分明破損了三成,看來我們仍須連手加固冥河劍的封印了。否則一個不好,讓封印破開,召喚來下第一凶劍太古魔劍,以太古魔劍的凶煞嗜血,那時便是腥風血雨,屍橫遍野啊!”原來冥河劍雖然也算神兵利器,但威能上並不出色,沒有攪動風雲,讓地失色的威力,隻因能招喚下第一凶煞之劍太古魔劍,再加上堅固異常,不能損毀,才被排在劍器譜第三位,隻在斬嶽劍之下。
“可惜封印此劍的前人手法太過精妙,難以剖解研習,無法完美的契合加固此封印,實在遺憾。”寶氣禪師歎了口氣道。
講到此,兩人不覺沉默了!半晌,木劍封開口道:“彭兄(寶氣禪師俗家姓氏姓彭),有沒有聽過太古岀,道現這則秘聞”。
寶氣禪師眼睛一亮道:“曾在師祖處,得聞一二!太古指的是太古魔劍!道指的是比之太古魔劍更為神秘的道劍。古老相傳太古魔劍,以幽冥玄鐵為材,聚地間的陰煞穢氣,凶厲歹毒,主殺戮,出世便是血流成河,屍橫千裏,此劍來曆鑄造者成迷,不過可以肯定此劍與下第一凶地極北萬魔深淵有關,而且現時亦藏於其中,而與之有關的冥河劍也是出自萬魔深淵之中的冥河中。至於道劍,比之太古魔劍更加神秘,傳聞是聚地五行之氣而成劍也有是聚地風雲之力日月星辰光華為劍,並無本體,一旦太古魔劍岀世,少則一日多則三年必現身將太古魔劍轟回萬魔深淵之中,之後便散入地中,關於成劍法成劍原因一概成迷,連是否真有此劍,是否有人杜撰都是兩可間的事。”到這寶氣禪師的聲音都自有些飄飄渺了。
突然寶氣禪師眼中神光四射,與正收劍入鞘的木劍封對視一眼,揚頭道“何方高人,來我寶相寺有何貴幹。”聲音清越,聚而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