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氣息交纏,兩人的距離相隔不到三指寬。咚咚咚的心跳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沉魚被他的目光看的發窘,收回視線垂下眼瞼聲喃喃。

“那什麼……我看你孤枕難眠特意進來陪你。”

話音落下帳篷內安靜了,尷尬的氣氛在四周蔓延開來。聽不到傅景的回話,沉魚咬了咬牙閉上眼,心裏打定主意就算尷尬到底也不出去。

她可不想做一條凍魚。

“嗯,我孤枕難眠。”

低沉嘶啞的聲音在安靜的帳篷內響起。沉魚張開眼抬頭瞟了眼冷漠臉的男人,嘴角微勾綻放出燦爛的笑意,挪動身體主動向暖和的男人靠近,枕上他結實的胳膊安心閉上眼。

洞內重新恢複安靜,帳篷外的燈過了沒多會熄滅。黑暗中,傅景伸手替沉魚掖了掖被子,幽深的黑眸中閃過一抹極淺的笑意。

翌日,沉魚坐在帳篷內嘴裏叼著營養劑,身上裹著軍被困倦的眼睛瞪著洞外厚厚的積雪。

心裏第一百次感歎這個星球的神奇。

十二時製,白七時,晚上五時。所以她昨晚就睡了大概三四個時,現在困的睜不開眼。

“等雪化了我們就走。”傅景從洞外回來,肩膀和頭上覆蓋了一層淺淺的雪花。開口噴灑出的白氣清晰可見。

沉魚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倒回帳篷內縮進被子裏蜷縮成一團,隻留了對眼睛在外麵。羨慕瞟了傅景一眼。穿著薄薄的襯衣在大雪走,真是條真漢子。換做是她穿條連衣裙出去晃一圈,十米之內她就成凍魚能直接上桌了。

火紅的太陽從東方升起。森林裏的積雪以可見的速度融化成水沒入黑土裏。僅半個時,厚厚地積雪融化森林又恢複了綠意盎然。

沉魚穿著傅景的外套走出山洞,一陣清風從林中拂過,刺骨的涼意襲來身體瑟縮一下緊抱著雙臂打了個噴嚏。

傅景隨後從洞內走出來,將手中的烤燈塞進她的懷裏,牽著纖細白嫩的手繼續朝前方走。

林蔭之下兩人的步伐十分快,沉魚每次累得氣喘籲籲,傅景會讓其休息一會,他則會站在一旁警惕的環視四周。歇息一會繼續趕路。一條三米寬的溪橫在前路,沉魚脫了鞋赤腳踏進溪裏,冰涼的水漫過腿,踩著溪底的碎石心翼翼的走到對麵。

傅景先一步走到對麵,站在高處的陡坡上觀察四周的環境。

“可以走了。”

沉魚穿上靴子站起身朝陡坡上的男人喊道,向前方走了兩步不見傅景跟上,回頭一看她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眺望著遠方。眨眨眼跑到陡坡上,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不禁瞪大了眼。

前方的山坳裏,堆了上百具三不像種族的獸體。每一具獸體殘缺不全缺胳膊少腿,有的隻剩一個蛇頭孤零零在角落腐爛。屍堆旁有個黑色的影子晃動,沉魚上前一步彎腰附身,細看之下瞳孔猛縮。

獸屍堆旁有個半米長的幼體獸人,他和其他三不像有點不同,全身長滿鱗片頭上長著兩個角,下方是一雙完好的眼睛,遠處看有點像龍。此刻凶殘的撕咬同族的屍體。

獸人很警敏似乎發現了窺視,轉過頭裂開嘴嘶吼一聲露出尖銳的獠牙。

淅淅索索的聲音在森林裏陸續傳來,沉魚好奇掃了眼,後背的寒毛豎了起來。

獸屍堆周圍頃刻間冒出許多蛇頭,有的從樹上上探出,有的從地下冒出一截頭。漸漸越來越多,一眼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蛇頭,看著他們蛇眼中迸發出冷冽的敵意。

沉魚咽了咽口水挪動兩步躲到傅景身後,扯了扯對方的衣角聲開口。“我們是不是惹怒他們了?”。

“走。”

傅景臉上也浮現出凝重,護著沉魚一步步退下山坡。對麵十多隻巨大的三不像好似知道兩人要跑飛速爬來。

“跳到我背上,快。”

沉魚聽話的爬到男人的背上,四肢緊緊纏著他。

傅景陡然轉身腳下生風向前跑。迎著風沉魚的一頭紫發在空中飛舞,風在耳畔呼呼作響,旁邊的花花茶茶變成了殘影。轉頭看向身後,巨大的三不像緊追在後蛇眼中冒著血光。殘影閃動越來越快,距離漸漸拉遠,身後的獸影逐漸變消失。傅景的腳步沒有因此停下,堅持跑出很長一段距離,進入大片野花叢裏才停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