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村莊較為貧瘠,都是些草屋,吳雲封與苟詡探了一家亮著火的,敲了門。
“老人家,我同他想借宿一宿。”白色短發黏著在頭上,這個老人看起來很滄桑,讓苟詡與吳雲封都不禁心生同情。
老人神色雖滄桑,但也和善,一雙枯竭的眼睛打量麵前兩人過後,應了下來。
“無妨無妨,外麵冷,你們進來便是。”
講罷,老人便捶著脊背走進了這間不大的草屋,這家內除了老人外似乎還有一人,為何這麼想。
苟詡見有兩間內屋,一間冒著燭火,另一間雖無光,但苟詡認為老人從剛才到現在的舉止不像是個會點燭火的人。
這世道,戰亂的戰亂,稅重的稅重,大可將百姓分為貧民,中民,富民,地主,商人。
而按一般來講,貧民便是連土地都沒有的百姓,細細思索下,老人這家的情況就已經可以往壞了講,又怎點得起燭火。
“老人家,不止屋內何人?”苟詡實在好奇,而雖苟詡出聲後,吳雲封也朝苟詡意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亦生了思考。
老人覺苟詡此人敏銳,在苟詡身邊一久,苟詡身上一種與自己格格不入的氣息老人不難發現。
麵對苟詡的問題,老人轉了轉眼珠子,想著如何給眼前之人講明白,但還沒來得及老人親自言明,那屋簾子就被掀開,一身材瘦弱的書生出現在了三人眼前。
“哦,這是我不成氣的兒子,熟讀兵書,之前給雪城城主定了一計,空手套白狼讓雪城得了幾千軍械馬匹,就是被別人搶了功勞。”老人急忙解釋起來,苟詡通過老人的解釋,也將情況想了明白,雖隻是猜測。
但老人對於自己兒子不實幹,空讀書並不怪罪,反誇獎,莫非此人學魄真的過人,讓老人如此豪意。他們的經濟狀況可很為窘迫。
要知道,苟詡最缺的就是人才,以一個皇子的角度來看過世界的苟詡來,對下的分析無不過:目標、毅力、兵力,以及領導兵力用以發揮的領導。
而戰爭,就是兵力與領導者的對拚。
吳雲封此刻看向了老人,想必老人覺得苟詡氣質出塵,打了給自己兒子引薦的心思,那不如自己將計就計。
吳雲封看向了書生:“不知先生對兵馬有何見解?”
聽老頭這人熟讀兵書,那就問他一問,自己與苟兄接觸已久,之後交給苟兄,苟兄自能定奪。
但苟詡臉色卻不太好,苟詡心裏為難,自己目前無財無勢,哪裏來的麵子請別人。
書生看到苟詡麵色為難,卻以為是對自己的第一麵相不好,一顆心忙的打轉,自己剛才聽屋外談話第一時間就覺是來了什麼不得了的人物,出來一看,苟詡身邊飄散的氣息與自己見的那些大人都高出一層,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兵者,規矩不可失,有規矩才能成地方圓,才能行軍令,打勝戰;將者,不可鼠目,需看事大局,行事三思,下決斷如斬亂麻。”
何止苟詡,就連吳雲封這個門外漢都覺得得有理。
“那王呢?”苟詡詢問起來,前兩項苟詡皆覺不錯,但很多平民百姓最缺乏的,就是一顆王之心。
而恰恰有了王之心,才能明白王之所需,世界下之局勢。
當然,苟詡也是怕如此人才喪失,目前又不能招,如果書生答不出來那才是好,要是答出來苟詡還得繼續為難書生。
書生在苟詡的眼裏,已經是可遇不可求的級別了。
“王?”書生一惑,苟詡一喜,吳雲封也才看出苟詡的難處,麵對書生探求來的目光,不予理會。
心急卻又似乎是書生發揮才能的前提,又或者是書生在這一刻發生了蛻變,書生看了一眼自己年邁的父親後,再一細想王者何為,目光毅然看向了苟詡。
“王者我不懂,但我知王者,需以一能直言直率之人輔佐,觀王錯,能言明。王也需以真誠之心待臣,否則臣連王之心都不明,做出的判斷也皆是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