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世紀有個大哲人曾經曰過:眼睛一閉一睜,這一就過去了;眼睛一閉不睜,這輩子就過去了。
一雙琥珀色的大眼睛出現在朱簡堂的視野中。
長長的黑色睫毛,黑漆漆的瞳孔。大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充滿了好奇。
朱簡堂伸出手,嫌棄的將眼睛的主人扒拉開。這動作引得對方一陣子嘶鳴,隨後噴了他一臉的口水。
這味兒——夠勁!
朱簡堂抹了兩下臉蛋,眨巴眨巴眼睛,恍然——
自己上輩子已經過完了。
一抹不滅的真靈,在冥冥中不可描述的大能的庇佑中,穿越了重重的障礙,降臨到這個世界上。
別誤會,這不是玄幻,亦不是仙俠,更不是懟懟地懟滅霸的都市異能——而是非常正經,嚴肅,寫實的曆史文——
隻是有一點點超脫自然科學範疇的輔助。
真的隻是一點點,拿電鏡都看不清。
站起身來,舉目四望。
好大的一片草場。
抬頭看看日頭照耀到大地上光芒的顏色,差不多是上午十點到下午兩點之間。
在晴裏,這時間段的陽光是白花花的,耀眼,曬。像是過了十幾年的老夫老妻,光著腚不知道羞恥。比這時間早的日光,帶著點淡淡的粉紅,伴隨著還未消散的晨風,清涼而曖昧。比這晚的,要有些黃暈,熱情奔放。而到了差不多傍晚時候,陽光便要浪漫中帶著一絲垂死掙紮的慘烈。
那麼——自己影子對著的,大概是北方。
西北偏北或者東北偏北——終歸是個北。
於是找到北的朱簡堂仔細瞧了瞧。
山坡之下,一裏地外有條寬度差不多頂兩個三門峽大壩長短的大河。東北——西北走向,自己這裏剛好是個河灣。
嗯,和記憶中的對上了。
往西麵瞅瞅。
嗬,大山!
這山像牆一樣高大,層層疊疊,從大河的拐彎一直向南延伸,最後消失在丘陵的後麵。草場的東南方向卻又是一座大山,百丈高矮,和西麵大山在南邊形成了一個寬度超過十裏地的巨大隘口。
又對上了。
大概也不能算是隘口——
朱簡堂知道口子後麵其實是一個被群山環繞起來的山穀。
草場向東,沿著大河兩岸都是泥濘的沼澤,生長著比人高的蒲葦。越過沼澤向後,是百米高左右的丘陵。丘陵之後有什麼朱簡堂看不見,但是他知道:
那是一片沃野。
這裏是美利堅合縱國家裏佛尼亞州中央穀地——的聖禮河河口附近。
後世應該被叫做馬丁內斯的地方。
北麵的大河就是聖禮河,音譯薩克拉門托河。西北是因衣衫襤褸的姐姐們而出名的瓦列霍——老美在西海岸最老的大造船廠的所在地。向西越過大山便是1世紀地球上最發達的地區之一:舊金山灣區。
當然,在今,瓦列霍,舊金山灣區等等都不存在——燈塔國十個時之前還不存在呢!
這其實是一個美好的時代。
時間早了,鄰居們還沒開始發育,裝筆沒有成就感。
時間晚了,鄰居們已經將地球瓜分完畢,強行裝筆容易失敗。
朱簡堂畢竟不是那位名代珍字玉階的牛筆本家,玩不了太騷的操作。
帝國時代的科技隻會發展到南北戰爭前夕——這時候,平爐轉爐電弧爐都沒被發明出來,煉鋼,隻能靠坩堝。事實上,真正懂煉鋼煉鐵,能夠自己開創工業革命的,基本是個理科學霸,穿越後會因為缺乏社科智慧而給人打工;而社科搞得很明白的,基本上對自然科學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種不了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