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州,不知名的村莊。
火辣辣的陽光照在坦蕩蕩的水泥路上,知了也在不停地在枝頭發著令人煩躁的叫聲,一位少年正拉著板車慢悠悠地走著。
這是一個17歲的少年,名字叫李衛東。
身形修長略顯單薄,皮膚白皙,豆大的汗珠在他一副娃娃臉的麵孔上顯得格外耀眼。
此刻已過未時,街道兩邊的賣部都坐滿了上了年紀的老人,這群老人下著象棋,打著撲克,直到看到這位少年,仿佛時間靜止了一樣都把目光放在了這位少年身上。
因為這個少年的父親就在前幾喝農藥自殺了。
“唉,真可憐啊,挺好的一個孩子,年紀輕輕就沒了父親。”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歎氣地道。
“嗯,學習很不錯的孩子,他的父親不知怎的得了抑鬱症,好像被人訓罵來著,想不開在家悶了好幾個月,沒成想喝了農藥。”賣部的老板張建軍。
此時,李衛東看到了坐在路邊的一位慈祥的老者,停下來打了聲招呼:“爺。”
這位老者,身材發福,頭頂光亮沒有一絲頭發。“東啊,有時間咱們再殺兩盤兒,我肯定不悔棋。”老者笑嗬嗬地道。
“沒問題!家裏出了點事情,學校也請了假,好幾沒去學校了。”李衛東禮貌地回應著。
“東,我知道你沒了爸爸,不要太傷心了,你學習也不錯,一定要好好學習,將來要好好孝順你媽媽。”老者語重心長地。
“嗯,我曉得。”李衛東身體一震,眼睛瞬間紅了起來。
這個老者是李衛東每次放學後,必定大戰三百回合的對手。自打李衛東第一次上場就把他打敗以後,每次看到李衛東都要三番兩次地拉著他對戰幾回合,所以李衛東每次放學先跟他殺兩盤才能回家。
李衛東的象棋從來沒人教他,都是在街上看老人下象棋學會的,所以李衛東的處女戰讓這個老頭兒的臉有點掛不住。不過這個老頭兒有個臭毛病,就是愛悔棋,人送外號“禿老悔”。
直到李衛東的身影走遠了,老者望著身影喃喃道:“人生令人無奈的困境有早有晚,熬過去必有出頭之日。”
“禿老悔!你幹啥呢,過來下兩盤兒。”那位花白的老人叫喊著。
“老麻子,老子今非殺你個片甲不留!”禿老悔不屑地回應道。禿老悔叫罵著便朝棋盤走了過去。
老麻子和禿老悔也算是老棋友了,倆人經常撮合在一起下棋,倆人下棋剛開始都不看對方走什麼棋,一眨眼就走了好幾步。下棋套路雙方都門清兒,老麻子飛象,禿老悔當頭炮。
這倆活寶各有勝負,隻是棋風不同,老麻子擅長防守反擊經常偷襲得手一擊致命,禿老悔擅長不斷進攻讓對方疲於應付。所以每次禿老悔勝局已定的時候,不著急致命一將,非要殺個隻剩光杆老將才罷休,而老麻子偷襲致命一擊的時候,禿老悔就要悔棋。這倆活寶經常爭吵得喋喋不休,每到這個時候觀棋的棋友都要紛紛拉架,這也算是象棋老人圈裏的一個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