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一次他們的感情是真的,她說什麼也不想再放手。
平複著自己的心情,安涼兮站起身走進衛生間,看著麵前倒映著自己臉孔的鏡子,忍不住破涕為笑,但從眼眶中溢出的眼淚更多了起來。
一邊因為這消息傳到她耳中的欣喜若狂,一邊因為自己忍受著一個蛻變原型的惡魔,一種喜愁交織在一起的複雜情感將她包裹起來,鏡子中的她明明很開心的笑著,但眼淚仍止不住的往下落。
安涼兮,你現在需要忍耐。
垂首打開水龍頭,放了滿滿一池涼水,安涼兮一遍一遍用冷水撲在自己臉上讓自己清醒——已經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到李承憲之前,讓自己腫起來的眼睛消下去。
在酒店裏呆了一下午,好在李承憲似乎以為她還在休息,所以下午也沒有來找過她,安涼兮在沙發上坐著看書的時候,隱約聽見一陣皮鞋叩擊著地麵的清脆聲音,在她門前停了一會兒,似乎是想敲門,她略有些緊張的看著門,因為她那時看上去還有浮腫,瞳中仍有些許的充血。
好在門外的人似乎沒有要敲門的意思,很快,他隻停留了幾十秒,安涼兮便聽見那走路的聲音再次響起,然後越來越小,直到消失,她鬆下一口氣,知道外麵的人離開了。
盡管她沒有去確認,但仍能確定,那一定是李承憲。
她在自己房間裏的一點寧靜一直持續到晚上,她又聽見朝她這地方走過來的動靜了,但這次,這動靜的主人顯然沒有早上以及下午那時候的顧慮,大刺刺的敲起了門,安涼兮本以為他敲門之後等幾秒就會離開,但幾秒鍾後,門外便響起了李承憲稍稍不滿的聲音:
“你從早上休息到現在,還在睡覺麼?”
空氣安靜了幾秒鍾,安涼兮打開了門,站在李承憲的麵前,目光卻並未放在他身上。
“有什麼事麼,李先生?”
李承憲皺了皺眉:“沒有事,難道就不能來找你?”
安涼兮搖了搖頭,依舊站在門口,似乎沒有打算讓他進來的意思:“我並沒有這麼說。”
他眉頭又緊了幾分,深呼吸一口氣道:“涼兮,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
安涼兮斂著眸,似乎在逃避問題,遲鈍了好幾秒鍾才回答道:“現在已經很晚了,李先生。”
李承憲出乎預料的沒有多說,眸子微微眯了眯道:“好,行。”
安涼兮這才抬起眸子,目光帶著幾分訝異。
李承憲平靜的注視著她的眸子,稍稍點了點頭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可以,明天再談。”
安涼兮很快收回自己的目光,點了點頭低聲道了句:“晚安。”便退了一步將自己房間的門輕輕的關上了。
第二天清晨很快來臨,安涼兮起了大早,打開手機給封芍發了簡訊,大概意思是半小時後在咖啡廳見麵,便起床去了衛生間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