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下,華國,驪山,池村,秋林齋。
林堂一如往常坐在簷下,看著門前這座荷塘,微雨落下,池塘上泛起層層薄霧,上千尾紅鯉自由巡弋,蓮葉各自傾斜放任雨滴流入身下池塘,八十一棵花苞高低錯落,無一綻放。
林堂身邊,麒麟石鼓上,趴臥一隻踏雪尋梅黑貓,四爪雪白,身體躺開,就勢臥在那裏,好似守門獸。其脖子上戴一女子拇指般大的青銅鈴,其上花紋繁複,但即使黑貓翻身動作,卻不見其有絲毫響動。
原來老舊的三進院落,經過重新設計改造,不僅使用上更具現代化,而且足夠的保留了老房子原有的氣息。對庭院地磚、院內裝飾、屋內采光,房屋格局等的重新布置,使得原來的老舊荒院因此重生。
院內一位老道人,頭配桃木子午簪,身著灰色麻棉道袍,上無任何案圖,腳上一雙厚底布靴,在此年間顯得仙風道骨,在細雨之下,梳理院內盆栽花草。
廚房內,一位約莫有二十一二歲的少女,在前後忙碌。身高一米六八到一米七左右,一頭秀發挽於腦後結成丸子,牛仔短褲下兩條筆直修長的腿前後翻轉,一條白色短袖更難掩其傲然卻又不過分的雙峰,隨著其一點一滴的勞作,精致的飯菜便逐漸上桌。
“少爺,濟航先生,開飯了。”少女擺放著碗筷,朝外喊道。
“這丫頭怎麼叫你兩不叫我。”一聲奶裏奶氣的嘟囔聲,慵懶的從那隻趴臥在石鼓上的貓嘴裏傳出。
“你就是隻貓,你想讓源兒把你當人看,你變個身呀。”林堂伸手摸著黑貓的腦袋,伸手拎著其脖子後,將其就這樣拎著,朝內走去。
“姓元的,別特麼太過分,真把勞資當貓啦。”那黑貓喵一聲炸毛,但還是沒能擺脫林堂的魔爪。
“貓咪,你你在陰界看門也有一千多年了,就沒人告訴你你就是隻貓咪?”林堂笑著。
“特麼誰敢?勞資一巴掌拍死他。”依舊奶裏奶氣,但威風十足嘛。
“哎呦呦,厲害死你,跟一群孤魂野鬼打交道,能耐了你。”
“那也比你強,被鎮壓了一千多年。”
“嗯,的有理,不過以後外人在 ,你不準話。”林堂一個腦瓜崩彈到黑貓腦袋上,然後又摸了摸。
“姓元的,你大爺,你不是人。”
“我本來就不是人。”
“少爺。”院內道服老人見到林堂,躬身而立。
“嗯,別弄了,吃完飯再弄吧,不著急這一時,別耽誤了源兒這一桌好菜。”林堂笑著。
“好,老道這就去淨手。”其完,依舊躬身而立,一直等林堂離去,才微微挺身,轉去洗手。雖然一直站在雨中,但其身上衣物,頭發等並未見一絲水跡,仔細洗過手,整理了衣服發式,才朝著餐廳走去。
廳內裝飾並非現在常見的圓桌高椅,而是地上鋪毯,一張通體竹編的長幾,長幾選用梅妃竹製。但其整個幾身上,每一根竹絲其上的花紋血點,都無一錯漏,仿佛是將整個竹身展開平麵放置其上而成,但卻真真是整體編織。
幾身前後放置蒲團四座,直徑八十八,其麵雪白無雜,細看之下,其編織紋路又似祥雲擁簇、又似神龍盤旋,隱約其上。三人一貓,分坐其上,隻不過林堂和少女一邊,老道和黑貓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