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西哥,之前都是我自己的主意,騙了你是我不對,我父母也是被我蒙在鼓裏的,知道真相後,我被他們說了好久。銘西哥,是我錯了,可是我父母他們對你可都是真心的,今天是除夕,他們大老遠來一趟不容易,我爸換了地方,我們都跟著去,以後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見麵了。”說著,話裏流露出傷感和不舍。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顧銘西也不好再端著架子,何況藍佳雯書說得對,她父母對他確實不錯,他父母出事當初,藍崇江東奔西走的托關係,雖然沒起作用,但這份情難得,他也該去謝謝的。
“我去洗洗換身衣服就去,但吃飯什麼的就必須了,我還有事。”
“去就行,去就行。”藍佳雯喜笑顏開。
看顧銘西進了浴室,藍佳雯的眼中收住笑意,露出閃閃的寒光。
浴室裏水汽朦朧,仿佛將外麵的世界與世隔絕。
藍佳雯從手提袋中從容的拿出一個瓶子,然後將瓶子裏的東西全數倒入溫水杯中,冷笑著看他們化為虛無。
不大一會兒,顧銘西穿好衣服出來,看藍佳雯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看書,不禁想起了小時候第一次去她家玩,她就是這麼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看書。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了,早已經物是人非。
“銘西哥,可以了嗎,那我們走吧!”藍佳雯放下書,嬌俏的笑。
顧銘西嗯了一聲,然後從溫水杯裏倒了一杯水。他一向有沐浴後喝杯溫水的習慣,而且每次都不會少於兩大杯。
藍佳雯耐心的等他喝完,“你再穿點衣服吧!天氣預報說可能還會下雪的。”
顧銘西沒回應她,但依舊又加了一件外套。
“坐我的車吧,那裏不好進。”藍佳雯將顧銘西拉到自己車裏。
顧銘西不想和她多說話,索性就閉目養神,也好想想等會見到若彤怎麼求得她的原諒,反正無論如何他們也要在初六結婚。
藍佳雯的車子東拐西拐,行駛了半個多小時才進入衣櫥僻靜處。
藍崇江職務身份特殊,吃飯也找個這麼難找的地方。顧銘西暗想著,卻感覺身體裏突然竄上一股燥熱,好像車裏熱了些,於是脫掉了外套。
車子還沒有停下,顧銘西反倒覺得越來越熱似的,“你把車裏的暖氣關了吧,感覺熱了點。”
藍佳雯從善如流,眼中閃過微不可查的算計。
可顧銘西還是覺得熱,脫了外套,整個人似乎也有些迷糊起來,“怎麼還沒到?我還得趕去醫院。”
“就快了,就快了,別著急嘛,除夕團圓飯怎麼也得找個清幽上檔次的地方才行……”
顧銘西隻覺得時間過的好慢,燥熱之下一種熟悉的空虛感慢慢升騰。縱然他此刻意識不太清楚,但聰慧如他,還是覺察到了。
“藍佳雯,你卑鄙!”火氣大過天,但被藥物控製的他說話聲卻像蚊蠅一般。
藍佳雯在他耳邊輕語,“為了你,這算什麼,你會過個好年的!”
等車子到了地方,顧銘西恰好昏了過去。
此後的十天裏,顧銘西過著禁臠般的日子,糜亂而又沉迷,生不如死,卻又身不由己。
若彤似乎已經忘記了顧銘西這個人,不提也不問。可許雲霏還在等著顧銘西的回複呢!隻是奇怪的,自他從醫院走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私下裏給他打手機,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也讓樂言去找過,但是大門緊鎖。
許雲霏暗自猜測著:這顧銘西也太不靠譜了!不就是話說中了點嗎,趕緊回來道歉啊!和別的女人鬼混難道就不該說清楚嗎!這臨陣脫逃算什麼!還是不是男人!心中對他越加的不滿。
若彤沒多想,隻覺得累。別人不知道顧銘西那晚的對象是她,可是她自己清楚啊!顧銘西的趁虛而入導致了後來一係列事情的發生,至少她現在真的不想見他。
許墨林在經曆一天一夜的手術後終於脫離了危險,但是醫生也說了,他喪失了身體右半邊的功能,以後恐怕要在床上度過了。還特別強調,真的不能再受刺激,若是還經曆一次這次的凶險,任是誰也救不回來。
雖然許墨林以後的生活都離不開人,但總算是撿了一條命,一家人還算是能接受,隻等著他醒過來。
這個年,過的甚是淒涼冷清。
許墨林醒來的第一話就是“若彤你受委屈了!”,第二句就是“顧銘西人呢!”
若彤眼波不興的站在一旁,沒有人看得透她在想什麼。自然,也沒有人能回答許墨林的第二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