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自己的地方!”顧銘西接過席仲夏已經調好的紅酒,呷了一口,然後點頭表示讚賞。那時是他大意了,以為幾個朋友在一起聚聚而已,沒想到卻被人下了套,差點成了父親政途上的汙點,其實說起來,父親的惱火是因為他被人陷害還是影響了他的名聲,顧銘西也不想多想。
“是,知道你顧少財大氣粗,一雙慧眼把那股市瞧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要不我怎麼能把粱允廷的一百萬拒之門外!”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白送上門的,要不是顧銘西堅持會員要優中選優,這裏早已經是門庭若市了。
“你知道我誌不在此,反正你這裏進來的人給我看好了就行,賺不賺錢隨你便!”顧銘西不甚追求錢財,但是該有的享受卻是一點也不能少,這個酒吧,就是他閑暇無事的時候的停留點,當然,他來的次數其實並不多,自酒吧建設以來,這是他屈指可數的第五次,要不是若彤恰巧說要喝酒,他說不定還不會來。
想起若彤,顧銘西忽然覺得把她帶到這裏實在是不妥當,眼神不禁一緊。
席仲夏專心致誌的調弄手裏的酒水,像是提醒似的說道:“我可得提醒你,你現在的這個身份在電視台裏有幾個人知道?你把那女人帶到這裏,不怕她多嘴嗎?”
在電視台裏,不了解顧銘西的人也就把他當成剛畢業的大學生,知道他身份背景的人,有的退避三舍,有的阿諛奉承,態度上他也司空見慣了。隻是若彤這個副主任,說她把他當成一般的大學生吧,對他的那種語氣和眼神就像他身上有細菌一樣,盡量離得他遠遠的,說她把他當做其他人口中的顧少吧,還真讓他幹了不少重活,該責備的時候照樣說他,真是搞不懂這個女人!
顧銘西的心思猛然刹住,朋友朗慕川說過的話,“若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動了深究的心思,那離動心就不遠了!”隻是今天他自己的舉動他都有點看不懂了。
不想了,不想了……
席仲夏像是看出點什麼,見顧銘西若有所思又忽然驚嚇似的搖搖頭,他恍然大悟似的說道:“顧少,難得你第一次帶女人來牧人,原來你對女人的品味是那樣的啊!那位應該稱為大嬸了吧?快四十了?孩子是不是都很大了?咦——,怪不得藍佳雯那樣的大美女都看不上!口味果然重啊,不一般!”
他的話也就是開玩笑罷了,顧少能看上那樣的大齡女人嗎!
可是席仲夏的話像是擊中了顧銘西的什麼地方,他突然狂灌了一口酒,像是要擺脫什麼的使勁晃晃頭,然後大踏步的向外走去。
“哎,顧少,那個女人還在這裏呢!你去哪裏!”
顧銘西扯扯嘴角,轉身又轉回包間。
在包間裏,若彤麵前的桌子上已經擺了不少酒杯,每個都是歪三斜四的底朝天,可是她看起來還沒喝夠的樣子,一直讓一旁的侍應生再多拿一些來。
“顧少,您看——”侍應生不好辦,顧少隻說拿點稍帶點酒精的飲品過來就行,這個女人卻非要多喝,他真的很為難。
顧銘西皺眉,冷眼看若彤醉酒的樣子。
若彤在電視台裏工作一向利索、處事得當,為人稱道的也是她的得體優雅,像是民國時候的大家閨秀,誰會想到她也會有現在這樣醉酒的一麵,麵頰上頭沾著濕濕的淚珠,但依然麵如緞錦,眼如半月,嘴角微翹,體態微醺,與平時儀態大相徑庭;唇瓣緊抿,唇色因為喝了酒泛著紅豔,黑發也絲絲淩亂,有幾根嫵媚地橫撩過無瑕的臉容,透出那樣一絲無助,卻又一分款款柔情。
“主任!主任!”顧銘西看了半盞茶的功夫,終於上前彎下腰扶起斜躺在沙發上的人,“主任,回去了!”
若彤睜開半醉的雙眼,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龐出現在眼前,“你,你看起來,好眼熟!”一個濃重氣味的酒嗝從喉嚨裏噴湧而出。
無論是誰,聞到這種氣味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吐,還好,顧銘西的修養不錯,隻是眼露寒光,冷眸微眯,一把攫住若彤的手臂,手上一用力,已經把她整個人提溜起來,“走!”
若彤皺眉,不願意被人突然鉗製住,肩膀一甩,手上一推,竟然從顧銘西手裏掙脫開來,再一次摔倒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