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音氣得甩袖而去,晏沉淵望著她氣衝衝的背影低低發笑,笑著笑著就歎氣。

想不到這世上,第一個看穿他傲慢根源的人,居然會是個最笨的人。

是啊,狗皇帝越想做什麼,自己越不讓他做成什麼。

“展危,告訴池澈,我今晚去見他。”

“是,大人。”

池南音氣得快步走在徑上,一邊氣一邊罵,姓閹的這個死騙子!驢我很好玩嗎!混蛋玩意兒!

“,音音啊。”阿霧從她懷裏鑽出來,“我有個問題。”

“什麼?”

“你剛剛為什麼不氣,正是因為姓閹的一開始把你抓進了國師府,才有了現在狗皇帝要你長姐進宮為人質的事呢?”阿霧好心提醒。

“對哦,我忘了!”池南音恍然大悟:“唉呀我忘記生氣了!都怪姓閹的王八蛋!”

阿霧一屁股坐在她肩上,爪爪抱著著鼠頭歎氣:音音,萬裏挑一的人才啊!

……

是夜,晏沉淵對池澈:“助池惜歌和顧鶴溪度過此次凶險,算是給你的考題。”

池澈點頭應下,卻也沒有問池南音在國師府是否過得好。

如今他與池惜歌關係不錯,從池惜歌那裏他早已得知池南音的近況。

“池惜歌對這樁婚事是何看法?”晏沉淵問道。

“弟子試探過她,但她所擔心的僅僅隻是瑞親王是否會被陛下刁難,對婚事,卻無太多怨尤。所以想來,她應是願意嫁給瑞親王為妃的。”

晏沉淵聽罷道,“一個心計深沉的女人,居然心甘情願嫁給一個胸無大誌的王爺,池家的這對姐妹,都是怪人。”

池澈抿了抿唇,拱手道:“其實弟子有一事不明。”

“。”

“瑞親王那時剛好進宮,我相信絕非是巧合,敢問,可是國師之意?”

“是。”

“國師為何如此?若國師大人您有意要讓瑞親王與陛下反目,又何必還要讓我救他們呢?”

晏沉淵收回望著遠方的眼神,看了眼前的少年一會兒。

好生,令人,生厭!

我讓瑞親王去截糊,隻是避免池惜歌被迫入宮,使我府上池南音受要挾。

僅此,而已。

之後的事情,我自然會替他們掃平,因為……

狗皇帝想做的事情,我就偏不讓他做成!

為什麼池南音都能想通的問題,你們,想不明白?

你們不覺得自己很肮髒很惡心嗎?

晏沉淵身上散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恐怖的氣壓逼得池澈出了一身的冷汗,額頭汗珠都要滴落下來。

“國師大人……”池澈訥訥道。

晏沉淵閉了下眸子,諷然蔑笑:“我樂意。”

池澈眼前黑影一閃,晏沉淵已然離開,他進了後巷停著的轎子裏,道:“回府!”

展危心下一驚,池公子今夜錯什麼話了?搞得國師這麼大火氣?

回了國師府後,展危感覺坐在輪椅上的大人依舊是一副很不痛快的情緒,暗自拿了個主意,推著輪椅直接往雁蘆閣去。

到了拱門外,晏沉淵抬手讓展危停下,隻是遠遠地看著院子裏的人。

那株藍楹樹挪過來後,一直長得很好,花比從前開得更密了些。

淡淡的香氣盈滿了整個院子,藍色的花落英遍地,池南音也不讓人去掃,就落在白色的卵石上,看著十分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