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會讓我家大人很寒心的誒!

展危要氣死了,鼻子都氣歪了!

“大人,我,我去跟她。”展危抱不平,他非得跟池南音好好把這事兒掰扯掰扯清楚了!

晏沉淵卻止住他:“活在夢裏有什麼不好的。”

“可是……”可是展危真的好氣啊!

“估計池惜歌,顧淩羽,池澈,甚至狗皇帝都跟她一樣的想法吧?如此正好,就讓他們以為,我真的對這大乾朝有何企圖,所以與朝臣勾心鬥角,爭權逐利。”

“展危你看,那些自詡聰明的人,跟她其實差不了多少,甚至,還不如她有意思。”

展危聽有點難過,他們家大人在這世上難尋敵手,孤獨啊!

晏沉淵握了一下佛釧,聲音略高地問裏麵:“喜歡這些賞賜嗎?”

池南音聽到門外晏沉淵的問話,連忙站定,慫巴巴聲道:“還,還好。”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還好是什麼回答?”

“這些東西都是好的,隻是我更想知道,你會放我回家麼?”池南音心想,十日之期都過了,自己是不是可以成為先例,成為第一個活著走出國師府的侍疾之人?

晏沉淵抬眸看她:“不喜歡這裏?”

是個人都不喜歡,好不好!

但池南音不敢,隻是聲道:“我想家了。”

“午後你長姐會來府上。”

“……”池南音悄悄地抬了下眼睛看他,“你不會放我回家的,是嗎?”

“是。”

“為什麼呢?”

為什麼?

放你出府,你信不信你活不過一個時辰?

晏沉淵毫不費力瞎編了一個理由:“你故事講得不錯。”

池南音莫名地酸了一下鼻子,好嘛,她就知道自己沒那份狗屎運,成為開劈地第一人。

不過,他都沒要殺自己了,隻是軟禁著,也算是他“宅心仁厚大發慈悲”了吧?

果然她拿的是《一千零一夜》劇本。

看了一眼堆放在桌上的賞賜,池南音:“那我不喜歡這些東西了。”

“哦?”

“反正我在這裏出不去,有錢也沒地方花,衣服也沒地方穿,喜歡來幹嘛呀?”

晏沉淵看她這委屈巴巴又不敢發作的樣子,覺得好氣又好笑,穿給我看不行啊?

但他隻是輕轉著佛釧:“不喜歡就拿去燒了,不過昨日宮宴,我覺著筵席上的酒味道不錯,所以要了些來。此酒金貴,若是放在酒窖中,堆在一起怕是要串了味……”

“放我這裏!”池南音眼中立刻放光,“我這裏呀!我這裏地方好大的,你就放在我這兒吧,我幫你看管!”

她期待地望著晏沉淵。

晏沉淵捏了捏佛釧忍住笑意:“如此,也好。”

“不客氣!”

展危翻白眼,大人跟你謝謝了嗎?你就不客氣?

我看是你不客氣!

展危推著晏沉淵出了雁蘆閣,晏沉淵按住輪椅:“你立刻進宮,將宮裏的寒酥酌都搬過來。”

展危望,真完了呀,我家大人這是徹底走上為卿斬山畫黛眉的昏聵路線了啊!

吃過午飯,池南音就抱著黑貓揣著阿霧,搬了板凳,坐在門檻裏麵,眼巴巴地等著她長姐過來。

那模樣,活像是坐了牢的人在等親人來探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