滎關出事了,出大事了。
由於持續封鎖,然而滎關的情況卻一直在惡化,詛咒也並未得到解決,百姓惶恐不安,事態愈發嚴重,終於在前兩,已經到了遏製不住的地步。
整個滎關七八萬的百姓都聯合了起來,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叫做張弗的押司率領著,開始反攻軍隊。
而由於錦鞍這邊的戰事,那一塊的兵力被調走部分,本來就剩沒多少。
不過數千個兵卒,雖裝備齊全、組織有序,但也根本打不過怒火滔的數萬百姓。
滎關很快落到了他們手裏,軍隊節節敗退,最後不得不撤離滎關,退守長嶽。
朝廷派去賑災的姚丞相都險些被活捉。
然而那些百姓並不滿足於此,連連大勝後,他們的野心開始膨脹,以滎關為基地,自稱行軍:
行之所行,行聿國之所不行。
張弗也自立為行王,不認聿國管轄,大肆辱罵朝廷,要討伐昏君,還下一個公道——嗯,造反基本也就這一套台詞。
他在十八日的上午,組織著部下朝長嶽殺去。
長嶽本來便隻是一座城,容不下太多人,何況不位於邊境,沒有建立健全的戰爭設施,城中守軍也不多。
反觀行軍,那群造反的百姓個個都對張弗十分敬重欽佩,幾乎言聽計從,組織得井井有條進退有素,長嶽眼看就要守不住了。
並且亂象還不僅於此。
就連陵奉城中也後門失火,一群文人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到處散播輿論,數落朝廷罪責,引得不少百姓爭先效仿跟隨,在城中又是大規模抗議,又是罷工罷市。
偏偏領頭的名氣不,城中守將不知該如何處置,連續幾日都是暴動連連,騷亂不斷,其行為還有日漸升溫的趨勢——
十八日正午,居然有人潛入軍中燒了幾車供應前線的糧草。
若是聿王再不回來主持大局、及時止損,後果恐怕是不堪設想。
這些消息前幾日其實也有傳過來,但不算太嚴重,展珩一直想著先把反軍給料理了,一鼓作氣攻下錦鞍再回去肅清內部。
誰想到連續幾,城沒攻下,後方反倒越來越亂了。
隨行的軍中智囊們權衡再三,最後還是決定無奈放棄錦鞍這個硬骨頭,返回陵奉。
而大戰至此,聿國的十萬大軍隻剩八萬有餘,其中傷兵近半,損耗錢糧不計其數。
反軍加上來援的吳治,城中軍民共九萬餘人次,死傷過半,殘餘還有一戰之力的不到一萬人,整座城池滿目瘡痍。
兵甲誤蒼生。
六月二十一日的巳初,陳刑從陵奉城外荒地上的位麵通道裏,邁步而出。
他前幾日又回了主世界一趟。
十七號的時候,攻城戰已經持續了四,陳刑好奇心得到滿足後便沒了什麼興趣。
並且通道鑰匙在吸取大量世界氣運的同時,又有了一次異變。
他一直以來的疑惑終於得到了解釋——鑰匙隻有一個,兩界之間來往的人一多,豈不是就分身乏術了?
好在通道恢複了大半,那把鑰匙也多了一項功能:
能夠分化出一些幾乎相同的鑰匙,與主體算是子母關係,受主體控製,但分發到其餘人手上,也可以自由往來於兩界。
由於能量不算很足,目前隻能分化出五把,陳刑自然是分給了幾個兄弟,順便也回了地球一趟,看看範舟他們在主世界布局的進展如何。
他在那邊待了一,回到這裏時間便過了四日。
陳刑四處望了望,滿眼都是綿延不絕的、如同沙漠一般的荒丘,沒有人影。
出於一些顧慮,他雖至今都沒將通道的位置和盤托出,但是為了方便,聿國那位也很識趣地派了幾隊偵騎日夜在附近巡視,等著迎接他們。
“五,飛上去看看。”
陳刑解開了綁在五腳腕上的繩子,摸了摸它的腦袋,吩咐道。
聿軍現在對這隻神鳥也算印象深刻了,看到它便知道他來了,應該很快就會跟著五趕過來接他。
但是這次卻不同。
陳刑站在原地等了得有十幾分鍾,五才飛回來,一邊還搖著腦袋叫道:
“沒有人,沒有人!”
“怎麼回事?”陳刑不滿地嘀咕了兩句,隻好自己走回陵奉。
一人一鳥一直走到西南二營外幾公裏處,才終於被一個值守的偵查哨兵發現了蹤跡,連忙一重重地向營地與城中彙報。
又過了一刻鍾,才終於見得一夥騎兵播土揚塵地從北方飛奔了過來。
領頭的正是以前見過的胡元大都統,不過現在兩人的身份,卻發生了翻覆地的變化。
待到近前,胡元‘籲’地一聲收緊韁繩,隨後便飛身下馬,拜倒在地,他身後的一眾親兵也紛紛跟著跪了一片,態度恭順:
“末將有失遠迎,請軍火王恕罪。”
陳刑聽到那個樸實無華的名字便滿臉尷尬嫌棄,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起身:
“聿王現在還在前線那邊嗎?”
“回稟軍火……”
“你叫我仙人就行了!”
“回稟仙人,聖上兩日前便從錦鞍撤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