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在我蒼白的臉上,我漸漸醒來,抬頭一看,第一個映入眼簾的真的是地安門的牌子,但卻和昨晚的很不一樣。我手中握著的是空了的酒瓶,不免引來早出的路人異樣的眼光,我這才意識到我在北京街頭過了一夜。
沒有什麼荒野,沒有什麼草房,連桂樹都沒有一棵,有的隻是旁邊那家依舊放著京戲的店,明我根本就是在地安門徘徊了一夜。看來昨晚的一切,都隻是我的一場夢啊。可是我眼角未幹的淚滴,和幹涸許久的喉嚨,讓昨晚感覺起來那麼的真切。
掏出手機,有二十幾個未接來電,是斷斷續續打了半夜,都是妻子打來的,而同事們隻有幾個零星的電話。我手顫抖著撥了回去,電話那頭沒有人接,可能是太累睡著了。我默默發過去一條短信,“我醒了。對不起,我馬上回家。”
我見過老婦人的青春在等待中化為苦痛,見過出征人的榮譽從身上碎落滿地,見過地安門的圓月不如北京城的霓虹那樣明亮,所以,我不願再看到這一切在千百年後重新上演。
我剛要起身返回酒店,卻被那家店裏的一點金色吸引住了目光。上前仔細一看,是老板娘在縫著繡花鞋,上麵就是一片片的桂花。我連忙問她,“昨晚賣我酒的老板呢?”。
“他啊,早出進貨去了,每都會按時回來的,我就在這等他。”
聽完這話,我微微一笑,向疑惑不解的老板娘道了謝,扔掉手裏的酒瓶,轉身踏上了回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