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兒?”
畫麵還在繼續,莫離看著一幅幅陌生的畫麵不停地在眼前在腦海裏閃過,然後一點點的到熟悉,一點點的終於把那些和自己聯係到了一起。那個寒離落就是她自己。她看著她笑,她鬧,和父母撒嬌,眼裏一瞬間滿是淚水。不過短短一瞬間,她卻像經過了十幾年那麼長,沒想到曾經居然那麼幸福,可是那一切卻瞬間定格在一場血色的大戰中。那一切清清楚楚的刻在她的腦海之中,每一張臉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是她的痛苦之源,她的父母都死了,而領頭之人就是她的師父——天玄宇。那個白衣飄然的公子。
莫離終於放開了一直抱著的頭四肢一瞬間無力的放了開來,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天空。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天玄宇從小要那般教她了,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她和其他的弟子不同,原來……原來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她的不同,他留著她就是一枚棋子。
莫離沒有哭也沒有叫,她甚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冷靜,她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返回付俊家。回去之後她也一句話都沒有說,她隻是目標確定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從床頭拿出了塵封已久的七火劍。她要報仇,她要去天亙山報仇。
她白活了這二十多年,居然為了她的殺父殺母的仇人出生入死,還心心念念當做唯一的親人,她的確可笑的厲害。
拿出七火劍,莫離轉身便走了出去,毫不猶豫的就往外走去。衡水和付俊正巧從外麵回來碰到了就要出去的她便出聲叫她,她沒有理會,隻是繼續往外走。她現在腦海裏隻有兩個字,那就是——報仇。那些帶血的畫麵讓她幾乎要喪失了理智。可是她卻知道她要幹什麼,她要報仇,她要為父母報仇。是他毀了她天真無邪的歲月,都是他。
付俊看衡水道:“莫姑娘這情緒不太對勁,這是怎麼了?”
衡水道:“戾氣很重,你先去忙,我跟去看看。”說著便追莫離而去,還一直大叫道:“莫丫頭,丫頭……”
莫離根沒有聽到一樣,還是走得很快,她出門拉過一匹馬就飛馳而去,直奔天亙山。衡水沒奈何,隻好拉過一匹馬跟著就追。
這一走就是一個禮拜,莫離她也沒有全瘋了,還知道餓,知道每到一個地方補充食物和水,可是卻就是不說話,衡水問她:“你要去哪?”她不理。衡水又問她:“你到底怎麼了?”她還是不理。衡水還是堅持不懈的問她:“你還知道你是誰嗎?”這下子莫離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很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然後還是沒有說話。
就這樣七天後莫離他們趕到了天亙山,衡水驚訝道:“你回天亙山幹什麼?難道是……?”說了一半之後莫離突然看向了他讓他把後半句給咽了回去。莫離這七天第一次開口和他說話。她說:“你在這裏等我,不要上去了。”
“為什麼?”衡水奇怪道:“老子怎麼說也是你的手下,你們天亙山就這麼不歡迎老子嗎?”
莫離道:“我沒有說笑,你在這裏等我。”說完便一個人刀槍匹馬的上了天亙山,一句話不多說的直接打了上去,直奔玄玉宮。
玄玉宮還和以往一樣很安靜,那白衣飄飄的男子就正襟危坐的坐在正廳之上,手裏拿著一本書,但卻神色飄忽不知道想些什麼。忽然一個弟子就衝進了玄玉殿的正廳大叫道:“少主,少主,莫離她……她……”
天玄宇放下書本站了起來道:“她怎麼了?”
“她……她闖上來了。”就在那個弟子話音剛落的時候莫離就衝了進來一把七火劍就抵在了天玄宇的麵前。
天玄宇揮手就讓那個弟子以及莫離身後跟上來的弟子下去了。他無視莫離抵在他麵前的長劍隻是略微關心的道:“你怎麼回來呢?”
莫離看著他,聽著他無比熟悉的話語眼裏閃過的滿是複雜的感情,一劍抵在那裏想刺卻又刺不下去。終於她開口道:“天玄宇,你為什麼要殺害我的父母?”
天玄宇眼眸微眨閃過一絲驚訝,繼而便淡淡笑道:“你想起來了?”
莫離咬著牙,看著他依舊淡笑的麵容無比痛苦。他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還是能夠笑的出來。她道:“天玄宇,你為什麼當年不把我一起殺了?我一直這麼依賴你,相信你,把你當做唯一的親人,為你幾經生死還無願無悔,我甚至……甚至還不可救藥的愛上了你,可是你把我當什麼?當什麼?你對我可曾有過真的感情?有過一絲嗎?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聲音在顫抖,身體也在顫抖,手裏的劍也在隨著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