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離回了客棧,一進去就看到又在吃東西的衡水。她一把奪過他的筷子大馬金刀的往旁邊一坐道:“別吃了,準備準備,我們走吧!”
衡水道:“你終於放棄了?不等了?”
莫離點頭。
衡水道:“這才對嘛。說吧,我們現在去哪裏?”
莫離咬著嘴唇想了想,最後筷子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拍道:“去個平靜的山村過平靜的生活。”
衡水皺眉道:“那是哪裏啊?”
莫離笑道:“去了就知道了。”
莫離和衡水再次啟程,這一次莫離決定去拜訪付俊家。那裏給過她很多溫暖,付母曾說過那裏它可以當做一個家,漂泊這許久,她現在很想找一個地方休養生息,那裏應該是最好的選擇。因為有善良的他們。
就這樣莫離和衡水一路又優哉遊哉的去了付俊的家。可是等她好不容易的來到那個小鎮,卻怎麼也找不到付俊的家了,看過一路,覺得有好幾家都像是,但又好像都不是。然後就稀裏糊塗在這鎮上晃蕩了一天,終於在夕陽西下莫離不得已準備住宿客棧的時候聽到了身後一個略微驚訝的聲音叫道:“莫姑娘?”
莫離回頭就看到了一張極為熟悉的麵孔,依舊是那年在野外遇到時的模樣,清秀但卻多了分成熟穩重。她不禁燦然一笑道:“付俊,我回來看你們了。”
和付俊大概價紹了一下衡水便一起回了付俊家,走到家門口的時候衡水立刻抱怨莫離道:“你這來來回回的從這裏過了幾遍都沒認出來,丫頭,你說,你是不是傻?”
莫離不禁道翻了個白眼然後對付俊道:“他是個莽夫,你別理他。”
付俊笑了笑道:“可是這位兄台好像在說莫姑娘你啊。”
莫離不禁一噎,尷尬撫了撫劉海道:“那個好像剛才沒聽清楚。”然後趕忙轉移話題道:“喂,你現在看起來成熟了不少啊?還喜歡一個人到處跑嗎?”
付俊笑了笑道:“都已經當了父親,怎能還像年輕時那樣呢?”
莫離聽著卻忽然收斂了笑容,她道:“你最後還是娶了張家小姐對嗎?”
付俊笑道:“是啊,我現在挺幸福的。”說完他便轉開了話題道:“快先回家吧,我娘要是見到你一定很歡喜呢。”
……
莫離和衡水就這樣住在了付俊家,現在的每天她都喜歡跟著付俊到處跑跑生意,算算賬,管理一下貨物,覺得十分有意思。而衡水呢?則因為長得壯實,成了名副其實的壯漢,跟著莫離跑腿,扛包,做苦力。衡水幾乎每天都會向莫離抱怨:“我們什麼時候走啊?老子很久都沒打架了,塵封刀都要生鏽了。”
莫離總是一本正經的道:“塵封刀,塵封刀,自然是塵封得越久越好啊。”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會走,又會去哪裏,隻是現在,她想呆在這裏,過這樣平凡而充實的生活。不過每天也不會是那麼無聊,付母解決了兒子的婚事,現在又看著莫離每天擔憂,想著要把莫離嫁出去。然後她問莫離最多的一句就是:“明若去哪裏呢?”她還是以為莫離和明若是最佳的一對。
莫離這時候總是笑笑說:“他馬上就會來的。”以此為借口,不讓付母為她開始想辦法征婚。
就這樣在這裏平平淡淡的過去了一年,莫離經常忙的暈頭轉向的,可是每次靜下來抬頭望月的時候總會想起還是那個白衣風華的人。她的心中對於師父始終未曾犯下,一路上遇到了這麼多人,讓他喜歡的人也有很多,但是卻真正能走進她心中,讓她無時無刻的想念,想要靠在他的肩膀上的那個人隻有他。她會對著他哭他笑,會把所有的軟弱流露在他的麵前,會依賴他,留戀他,永遠不舍。她不知道別人的愛情是什麼樣子的?聽過看過那些故事都和她如此的不一樣,隻有她偏偏是想見不能見,想愛不能愛。
師父,可也會對著月亮想起她 ?
不,他已經成了親,他成了親。她為什麼還是這般放不下呢?莫離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頭,她覺得很難過。
就這樣一個人在院落了做了一晚上,莫離病了,付俊又一次為她請來了晏大夫。晏大夫看起來更老了,白花花的胡子總讓人很想幫她刮掉。那一天,當他的手摸上莫離的頭的時候,莫離很久不曾害過的頭疼又犯了,很疼,很疼,模模糊糊的竹林影子不停地閃過眼前。晏大夫眼眸黑了黑,似乎發覺了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