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魯老板壽宴上的驚豔表現,讓李塵聲名鵲起,半日之內神童之名便傳遍了整個婺源縣城。
夜裏,李塵興奮的輾轉床榻,難以入睡。
第二,剛蒙蒙亮,一宿沒怎麼睡的他索性早早起了床,進到書房,從書包裏取出幾把前日在放學路上采摘的桑樹葉,興衝衝的跑到了房簷下養魚的水缸邊。
自從養了魚後,他每日起床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喂魚。
他把桑葉撕碎了,一點點的撒在水缸裏,缸中頓時激起點點水暈。靜默在水底的幾條草魚受了驚,微微擺動著尾巴,慢騰騰的浮出水麵,有氣無力的張口啄食碎葉。
“唉,魚兒啊,魚兒,可真苦了你們了,雖舅每日辛苦幫你們換水,但畢竟是死水,氧氣嚴重不足的啊。”李塵看著缸裏雖長大了些,但奄奄無力,已經脫了少許鱗片的草魚,皺起了眉頭。
“得琢磨個法子改變這種裝況,否則過不了多久魚兒便死了。”李塵暗想。
“嘿嘿,這幾條草魚可是我在大明的另外一個大計劃哩,絕對不能被喂死!”
正琢磨著,隻聽身後腳步聲響,舅也起了床,正揉著眼睛,打著哈欠朝院牆角拴著的牛車走去。
舅負責酒樓的采辦,為了能在集市中買到新鮮的肉菜,每日基本上都是他第一個起床的。
“舅早!”
“嗯,塵,你也早啊!”
待舅解了牛繩,上了車,正準備趕著牛車出院門的時候,李塵突然拔腿跑了過去,道:“舅,上街買菜的時候,給我買一隻大浴盆回來。”
“你不是有個單獨的浴盆麼,怎還要買?”舅納悶的問。
李塵道:“我是拿來喂魚的!”
“喂魚?”
“哎呀,舅,你就別問了,還怕我娘不給你錢麼?”李塵撅起嘴,裝著生氣樣子的道。
“那倒不是!”舅忙道,撓了撓頭,便駕著牛車出了院門。
“舅,記住了,千萬別忘了啊。”
“知道的。”
待舅的牛車出了門,李塵興衝衝的跑進酒樓的大廚房,尋了一隻木桶過來。他把木桶放在水缸邊,又跑進屋裏尋來一把鐵錘,一隻鐵釘。
他把木桶倒過來放倒在簷下的流水槽上,把釘子扶在桶底,便掄起錘子輕輕的敲了起來。
“鐺!鐺!鐺!”的幾下,桶底便被釘了個孔,他拔出釘子,看了看孔,便又跑進屋裏尋來了一根繩子,把桶把係了起來。
他提著木桶到水缸裏舀了一點水,提著看桶底,隻見水順著桶底孔汩汩的往下流水。
他仔細的看著,凝神思索。
“塵兒,怎麼今日一大早就起來了,瞎乎乎屋裏院裏跑來跑去的幹啥呢?”這時,貞娘也起了床,正準備進內堂廚房給大夥做早飯,見他傻傻的提著木桶發呆,便走過來問。
“娘,我這是在弄喂魚的工具。”
貞娘見好生生的一隻木桶被釘了一個孔,倒也不覺得心疼,隻是好奇,便問道:“塵兒,桶穿了孔,水都漏了,還如何養魚?”
“娘,等會你便知道的。”李塵笑道。
貞娘皺了皺眉頭,也沒多什麼,便轉身進到內堂廚房裏忙和起來。
陸陸續續大夥兒都起了床,見他站在房簷下提著一隻漏木桶發呆,均覺得奇怪。
舅媽上前問他,他也不,隻是神秘兮兮的笑。
待貞娘做好了早飯,舅也準時駕著滿載菜蔬魚肉的牛車回到了院子裏。
舅言而有信,果然給他買了一隻大浴盆回來。
李塵大喜,忙叫舅把大浴盆搬到水缸旁,居中擱在了水槽上。
大夥愈發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