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將至,皇宮內自雲淵緒逼宮一事後,再無消息。雲禦風隻是給六皇子雲淵澤及祁蓮昭重意歡等人簡單封賞,對於當日之事隻字未提。他整日在宮中,很久沒有召集百官商討國事,隻有皇後及他身邊近侍才知道,他的臉色越來越差,身子骨越發消瘦。
有人愁自然就有人歡喜,重府上上下下都忙著如何準備春節,為了讓重府有個喜氣洋洋的氣氛,重老夫人給所有下人都提升了一個等級,每人都賞了2兩銀子,所以府中各人的臉上都是喜氣洋洋,一個個地努力幹著自己份內之事。
早膳後,重意歡本與祁蓮昭相約出外采辦物事,因為重意鳶與霍元朗上無公婆,下無子女,所以待在重家,今年又多了一個洛延芊,還有祁王一家,老夫人又打算讓連氏掌家,心疼娘子的重顯隻一個眼神,重意歡就知道這麼個任務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小姐,小姐,不好了!”重意歡幾時看見錦宜這般緊張過,她疑惑地眼神看著錦宜,眉頭皺起,她不是很喜歡這般情緒化。
錦宜難得臉上有了難色,她看著重意歡欲言又止,想了很久之後才開口:“老夫人院子裏的梅兒死了!”
“死了?”重意歡邁出的腳步停了下來,與祁蓮昭麵麵相覷,兩人都跟著錦宜去了案發地點,廚房。
“今日老夫人本來讓梅兒去廚房端早上剛燉好的燕窩粥的,卻不想梅兒一去未回,老夫人再讓另一個人去時,才發現梅兒已經死了。”錦宜一邊走,她剛剛看到了梅兒的死狀十分淒慘,臉上全是汙血,而且全身衣服破碎,像是被人給那個了。
錦宜還是未出閣的女子,她看到這一幕自然是驚慌失措的,加上梅兒的死狀恐怖,所以這與她平日的冷靜完全不同。
“大概多久的時間?”重意歡走到了廚房,此刻很多下人圍繞在廚房,一個個議論紛紛,見重意歡來時,才讓開道路。
重意歡隻看了一眼就知道為何錦宜的臉色那般不堪,梅兒的臉色發青,很明顯是有人下了毒,而且她身上已經有人放了一張小毯子,才導致裸露的皮膚完全被遮住,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中藥味兒。
廚房裏幹幹淨淨,而最近府中也沒有人服食中藥,重意歡眉頭皺起,她轉頭看著離自己最近的廚娘,道:“今日可有熬藥?”
廚娘回憶片刻,隨後清楚堅定地說:“回小姐的話,不曾!”
這時候錦宜也問清楚了梅兒死亡的時間:“小姐,冬兒說大概是半個時辰,老夫人當然左等右等梅兒不回來後,索性在佛堂念了片刻佛經,再出來時才讓冬兒去尋找,卻不想看見這等慘事!”
冬兒就是第一個看見梅兒死去的人,小丫頭不過是十三歲,臉上全是害怕,身子一直發著抖,重意歡見她這般,也省去了問她的心思,隨後問著在場的所有人:“今日可有誰看見梅兒?”
一男子上前來,他是後院裏劈柴的,每日早膳前就給廚房送柴火:“小姐,我今日送柴火進廚房時,曾經見過梅兒,當時梅兒臉色有異,見我在場時,竟讓我趕緊離去。當時就我二人在場,我以為她出了什麼事情,還好心問了兩句,她直接變了臉色,轟我出去了,我隻能出了廚房,我好像回頭時看見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子進了廚房,我以為自己眼花了,就沒有回去看過。”
重意歡看著說話的男子,考慮著他說話的可信,她冷聲道:“你確定是一個穿黑衣的男子?為何不是女子?”
劈柴的下人見重意歡不肯相信自己的話,隨後大呼道:“小姐,我當時也是一回頭見看見的,本以為自己眼花,再聽說梅兒已經死了,才忍不住說出來。至於是男子,我的確看他穿著男子的衣服,走路奇奇怪怪的。”
“你們暫且下去,今日的事情不可傳播出去,另外這個廚房暫時不要用了,這幾天你們去我院子裏的廚房吧。”重意歡的話在重家等同於“聖旨”,下人們自然不敢有異議,一個個帶著恐懼和疑問退下了。
祁蓮昭拉著重意歡的手,他眼中有一絲不明地情緒:“歡兒可曾看出些什麼?”
“我隻知道她是中毒而死,而且凶手身上有一絲中藥的味道,對於他的身份我拿捏不準,最近府中沒有新來的仆役,但是府中之人都是經過細細挑選的,我實在想不出是誰。”空氣中的中藥味似乎淡了一下,重意歡的眉頭卻沒有展開過,將近春節發生了這種事,若是她不將這件事的幕後主使者揪出來,隻怕府中人人都會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