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姨娘被驅逐出府,難道這就是她和老夫人單獨談談之後的結果?
重意歡意味深長地看著躺在那裏半死不活的盧姨娘,或許她還不能死,可是看起來她已經是時日無多了。
“我不相信你們說的話,你們把我娘放下,把我娘放下!”重意雯像是發了瘋一樣,不停地在打那兩個人,結果其中一個人手不穩,盧姨娘在受了四十鞭刑之後,又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嘔出了一大口鮮血。
“娘,你醒醒啊,看看我,我是雯兒啊,娘,你看看我!”重意雯把盧姨娘抱在懷裏,一邊哭一邊說。
盧姨娘雖然還有呼吸,可實在微弱得很,就連睜開眼睛都沒有力氣。
重意歡眼睜睜地看著此情此景,終是不忍心地開口道,“錦宜,去把大夫請過來吧。”
“小姐……”
“無妨,她現在這個樣子,要是能夠繼續害人的話,我倒是不介意再陪她鬥一鬥。”
“不用你在那裏假好心,我娘不需要你來救!”重意雯惡狠狠地瞪著重意歡,扒她的皮,抽她的筋,喝她的血!
“重意雯,她是你娘,你看看她現在的樣子,若是再不救她的話,怕是她都沒有辦法活著走出重府的大門。”重意歡很清楚她並不需要這樣做,可是突然之間,她覺得自己和那些她憎恨的仇人沒什麼兩樣,竟開始有些良心不安。
“五小姐,老夫人吩咐一定要把盧姨娘攆出去,您這樣做我們很為難。”站在一旁的家丁開口道,他的臉都被重意雯給撓花了。
重意歡往他手裏塞了點碎銀子,“這是給你們兄弟倆的辛苦費,祖母那裏我回去說,你們就當好心幫幫忙吧。”
重意歡在府裏一直都是與人為善,不像重意雯母女,成天用鼻孔看人,一不開心就動輒打罵下人,難怪他們對他們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小的謝過五小姐,那我們倆就先回去了。”
錦宜去請的大夫遲遲都沒有來,空蕩蕩的院子裏麵隻有重意歡和重意雯母女。
當初她受苦受難的時候,沒有一個人肯伸出援手,好像她活該遭此劫難,就如同現在一般,明明溫度適宜,微風襲人,可身上感覺到的卻是陣陣的寒意,深入骨髓。
過了大概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錦宜總算是帶了人回來,卻沒想到帶來的人竟是虞鐸。
“小姐,大夫來了。”
“虞大夫,勞煩你給看看,她還有救嗎?”
虞鐸作為計劃之中的人,自然不可能不知道盧姨娘的身份,所以他才好奇重意歡為何要這樣做。
“你們兩個人認識?那我不要你治我娘了,你給我走開!你給我走開!”重意雯揮舞著手,把盧姨娘保護得死死的,生怕重意歡會把她娘的最後一口氣都帶走。
“我是個大夫,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若是你再繼續這樣,我想你娘很快就要被你給悶死了。”
虞鐸雖然不知道重意歡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見死不救不是他會做的事情。
重意雯半信半疑地鬆開了盧姨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虞鐸的動作。
“她的脈象極其虛弱,看她的傷口是利器所致,已經傷到了五髒六腑,若是運氣好,她能再活上一月,若是運氣不好,她恐怕挺不過今天。”
“你說什麼?不可能!不可能會是這樣的,我娘的傷隻是看起來很嚴重,實際上肯定沒有什麼事的,是不是你和她串通起來不肯救我娘?你不肯救,我去找其他人救,我娘一定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