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水……”
顧琴榕趴在老夫人的床邊,不知何時睡了過去,天蒙蒙亮的時候,被一陣咳嗽聲給吵醒了。
顧琴榕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抬頭就見老夫人睜著兩隻渾濁的眼睛看著她,差點沒嚇得她摔倒在地上。
“水……”老夫人嘶啞的聲音傳進顧琴榕的耳畔,顧琴榕這才急急忙忙地倒了杯水,服侍著老夫人喝下。
“老夫人,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我去把大夫找來,你等我一下。”顧琴榕一氣兒說完了話,抬腿就跑出了老夫人的房間,剛剛那一幕真得太嚇人了,老夫人就像是索命的惡鬼,等她找了大夫再回到房間都還帶著幾分驚魂未定。
與大夫一同來的還有大夫人,大夫人一臉關切地看著躺在床上的老夫人。
“大夫,我母親的身體如今怎麼樣了?”大夫人昨晚回房之後就把事情的經過又捋順了一遍,若真是重意鳶所做的手腳,怎麼會讓人輕易地抓住把柄,更關鍵的是這姐妹倆一個兩個都長成了不省油的燈。
“真是奇怪,昨日我為老夫人把脈,老夫人的脈象還有些虛浮,今日卻恢複了往日之態,甚至一點都看不出是生過病的樣子。”老者不住地搖頭,他行醫數十載都未曾遇到過如此奇怪的事情。
“那大夫的意思是說,我母親的身體如今已經無大礙了。”大夫人亦是奇怪得很,若是什麼原因都查不出來,這罪名又要怎麼扣到某某人的身上?
“嗯,確實如此,不過最好還是再調養一段時間,我會每日都來為老夫人把脈的。”
“多謝大夫費心,我母親的身體就交由大夫來照料了。”
大夫開完了調養的方子,大夫人把他送出了府外,可在門口時還是不放心地多問了一嘴,“我母親會突然昏倒真的不是因為中毒或被下了什麼藥所導致的嗎?”
老者為重府的親眷看病也有好幾個年頭了,昨天發生的事他也知道個七七八八,可他不遠摻和到這其中來,更何況查無實據的病征,作為一名大夫,可是不能隨便胡說的。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老夫人躺在床上,臉色還顯得很蒼白,可淩厲的眼神似乎能夠穿透一切。
顧琴榕被看得有幾分心虛,低著頭唯唯諾諾的樣子卻是正巧為她接下來所說的話做了鋪墊,“老夫人,昨天您突然昏了過去,嚇壞了府裏的人,可請來的大夫也不知道您為何會昏倒。”
老夫人依稀有些印象,她試圖回想究竟發生了什麼。
“老夫人,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顧琴榕顯得有些為難,絞著手指,看上去更添了一絲憔悴。
“說!”
顧琴榕一臉誠懇地說道,“老夫人,我認識一位道士,他作法很靈驗,當初我父親臨終前,就是請得他才多續了幾個月的命,我想請他來為您祈福。”
“你想說的就是這些?”老夫人神色晦澀不清,許是並不滿意顧琴榕的提議。
“老夫人,我知道您或許不相信這些,可我希望能夠為您做點什麼,來報答我來到重府之後,您對我的照顧。”
“你先下去吧。”顧琴榕的話倒沒讓老夫人有幾分動容,可她自己的身體狀況著實令她有些擔心。
如今的重府在外人看來風光一片,實際上卻隻是一盤散沙,她這把老骨頭還不能就此倒下。
重意歡聽聞老夫人醒來的消息,第一時間趕到了青雲園,正巧看到顧琴榕從老夫人的房間裏麵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