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草原出生(1 / 2)

草原上的初生的草兒被風輕輕搖晃著,放牧的人們吹著長笛,吆喝著牧羊犬,守住著他們幾乎一整年的收入——那些隻會聒噪的綿羊。

當然,在這草原上還有另一股和他們自祖先開始就廝殺下來的種族——狼。

在草原上的絕大多數牧民都有親人或家畜被狼咬傷或咬死的經曆,他們提起狼無非是這樣一副表情——厭惡,仇恨而又帶著一點敬畏。

為了防止草原上的狼群繁衍過多,每年的春這一帶的牧民都會自發的去“掏狼崽”。

這種行動確實能有效的抑製住狼群的數量,並且在近年來毛皮市場越來越興旺的情況下,出生沒多久的狼崽皮毛可是搶手貨中的搶手貨,弄上十張二十張去城裏賣可以補貼不少家用呢。

“阿爸,大黃能打得過那些惡狼嗎?”一個少年扒著一顆枯矮的灌木,緊張的道。

“阿秋,不要怕,大黃可是咱們寨子裏數一數二的藏獒的後代。再加上阿爸我這幾探查,這窩狼崽隻有母狼,公狼不在。”少年邊上一個麵容滄桑的中年男人道。

“況且現在這個時間母狼肯定出去打獵了,現在裏麵隻剩下那些狼崽子了”,中年男人一邊從腰包裏掏出了一杆煙槍一邊道。

少年眼裏冒著星星,看著往狼窩裏扒拉著的獒犬,好像它即將扒出來的不是狼崽,而是它的新衣服與好吃的糖果一般。

那條叫大黃的獒犬也是通人靈性,回頭一看主人期望的目光,扒的更賣力了。沒過多久,在紛飛的黃土之下,大黃已經完全進入狼窩了。

這狼窩不如的狼洞更準確些,半是然的,半的母狼後來擴展的。洞內十分幹燥舒適,然而隱蔽性卻不盡人意,就連洞口也是草草用一些枯枝遮掩了一下,根本瞞不過老辣的獵手眼睛。

“這個狼窩多半是匹年輕的母狼的,”看著邊漸漸泛起的黃昏,中年男子美滋滋的吧唧了口旱煙,緩緩對少年道,“因為”

“啊————-”然而少年一聲淒厲的尖叫打斷了中年男人的話。

隻見少年手指輕顫著指著男人身後,男人好像忽然間就明白了些什麼,扔掉手中的煙槍,一把抓起身旁的獵槍並往邊上就地一滾,男人耳邊幾乎是同時刮起了呼呼的風聲。

風聲一呼而過,男人肩膀上出現了三道不深不淺的抓痕。而那抓痕的來源,赫然便是這窩狼崽的母親,母狼!

男人雖然大意遭到偷襲,但他之所以會大意也並非沒有原因的。雖然肩上剛受傷,他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滯。

隻見他在翻滾起身的一刹那,猛的一拉槍膛,並將後座順勢抵在胸口,還在槍口順著慣性上抬時便是對著母狼兩槍連發。

這兩槍即使是最優秀的獵人也挑不出毛病,隻見那母狼驚愕的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的一片血紅,然後扭頭看向狼窩,好似要透過地麵,看見自己的孩子,然後便重重的倒在了初生的草地上。

男人有些驕傲的抽了抽鼻子,為自己剛剛瞬間表現出的槍術感到滿意,但看見少年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剛升起的一絲洋洋自得又消失無蹤了。

氣氛轉而變得有些尷尬了起來,男人似乎也意識到了他做了個不仔細觀察四周的壞榜樣,好在這時大黃鑽出了狼窩洞口,嘴裏還叼著一隻狼崽子。少年的心思一下子被吸引了去。

少年拿起一根枯枝,搗了搗狼崽上翻的肚皮,卻見那狼崽一動不動。這回不等男人開口,少年便搶先大叫了起來,“我知道,就算是剛出生的狼也會裝死!”

大黃隨後一趟一趟的叼出狼崽,沒過多久,一窩六隻的狼崽便整整齊齊的被安排在了地上。

男人冷眼看著這些狼崽,教育孩道:“就是這些狼崽子,害得我們寨子裏羊群每年都要死掉了幾群,害得你三叔少了一條胳膊,更害得你阿媽死掉,以後你見到它們就兩個字——打死。”

罷,男人變高高拋起一隻狼崽。任它在空中從裝死轉變成驚慌蹬爪,但重力依舊使它重重落在了地麵,摔的五髒六腑如同一團破肉,留下了一副完整的狼崽皮。

男人從大棉袍的口袋裏抽出一把短刀,將狼崽皮剝了下來,身邊的麻袋裏。他這般反複了5次,終於男人麵前隻剩一隻狼崽了。

那隻狼崽明顯是這窩狼崽裏最壯的一隻,即便是剛出生也可以明顯的看出它比它才死去的兄弟姐妹要高至少半個頭。這會兒他已經不再裝死了,或許是它明白自己難逃一死,現在它無師自通的擺出了一副準備撲擊的姿勢,隻求死前咬下麵前這個殺母弑兄的仇人一口肉。

男人看到這匹凶相畢露的狼,想了想,忽然飛起一腳把它踹得飛起,然後趁它頭昏眼花之時拎起它的後頸皮,將它直接活著裝入了麻袋。

男孩見此也不驚訝,象征性的問道,“是捎給三叔的鬥獸場的吧?”男人點點頭,“嗯,三叔這兩年幫了我們不少大忙,既然他最近想訓狼,我便給他送一份禮物罷。”

不過兩人都沒發現的是,在麻袋裏,那匹剛出生給多久的狼趴在自己兄弟姐妹的毛皮上,嗅著這彌漫著血腥味與仇人氣味的空氣,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縫中迸射出了名為仇恨的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