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衝這個憨貨,怎麼又帶人回來了?”
程處默疑惑不解地嘀咕。
自家府上的家丁,用馬車拉錢來食舍,早就在程處默的預料之中。
畢竟六十貫錢的重量不輕,非人力能夠輕易搬動。
可是,長孫衝等人的去而複返,卻讓他有些始料未及。
原本還麵帶微笑的程處默,瞬間眯起了眼。
周牧聞言,也不由將目光挪向門外,隻一刹那就看到了長孫衝的人影。
頂著鼻青臉腫的長孫衝,走在人群最前方。
在他身後跟著的人,還是之前來過食舍的那群家奴。
而且此時此刻,長孫衝滿頭黑線,正怒氣衝衝地邁著大步走進食舍。
那架勢看起來,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暴走。
顯然是被人給氣到了極點!
不用多想周牧也知道,長孫衝這家夥,是又來尋仇了。
畢竟一個時辰前,他被自己給騙了。
不過話起來,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還得怪程處默這家夥。
但周牧也不是個怕事兒的主!
於是,周牧右手五指輕敲了敲桌麵,語氣淡然地問程處默:“徒兒,這事兒你怎麼看?”
“師父,這還要看啥?”
程處默雙眼微眯,盯著走進食舍的長孫衝一行人,不以為然地笑道,“他長孫衝要是敢在店內鬧事,師父你放心,我一定打得他再次滿地找牙!”
“厲害!”周牧豎起大拇指稱讚。
“嘿嘿,不過是菜一碟罷了。”程處默不在意地擺手,然後笑吟吟地趁機奉承,“隻是比起師父的手藝來,那是巫見大巫的。”
“孺子可教。”周牧樂嗬著點頭,心情一陣大好,“待會兒,為師便傳你手藝。”
“師父,請喝茶!”
“請!”
師徒二人端起茶盞,相互微笑著飲了一口茶。
那模樣看起來,好不悠閑。
二人的這一番對話,沒有加以任何掩飾,以至於長孫衝等人聽得清清楚楚,他的臉色變得更黑如鍋底色。
這明顯就是不將他長孫衝,放在眼裏!
太特麼囂張了!
長孫衝心頭的怒氣,熊熊旺燒如火。
“程處默!”
長孫衝停下步伐,凶狠很地瞪著程處默,雙手叉腰道,“你子倒是逃啊,怎麼現在不逃了!?”
“長孫衝,你哪隻眼睛看到俺逃了?”
瞥了眼長孫衝,程處默嗤鼻一笑,“剛才,不過是因為你人仗狗勢,我隻是暫時性撤退而已。那是兵法戰術,你個憨貨懂不懂啊!?”
“嗬嗬…”長孫衝的麵色,瞬間不自然地抽搐了幾下。
對於程處默的厚顏無恥,長孫衝早就了如指掌。
不過此刻,既然已經找到了程處默,他也不怕程處默這次還能逃走。
畢竟這一次,他帶來的家奴足有十來個之多。
就不信打不趴程處默這貨。
而且現如今,從百姓口中得知,程處默其實一直都在食舍內,長孫衝知道,自己剛才被周牧給騙了。
於是,他決定新仇舊帳一起算。
“子,本少爺之前就與你過。”長孫衝冷眼看向周牧,哼聲道,“你要是敢騙我,本少爺絕不會讓你好看!”
“既然你非要自找苦頭,那本少爺不介意,給你留下一個珍貴的教訓!”
不由長孫衝吩咐,跟在他身後的家奴,便已經站在了長孫衝身前。
摩拳擦掌間,渾然是一副蓄勢待發的架勢。
長孫衝更是微退兩步,將自己藏在家奴身後,以免再被程處默打一頓地雙手抱胸,滿臉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