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指導著，周牧順手接過程處默手中的半成品，慢動作來展示給他看。
“現在，看清楚了沒？”周牧盯著程處默，將手中的成品攤開。
一個形狀嬌好的籠包，安靜地躺在手掌心。
“明白了。”程處默點了點頭，立馬拿起包子皮再做一個，按照周牧指導的動作來包。
很快，第一個完整的籠包成品，終於被程處默給包好了。
“怎麼樣，師父？”程處默迫不及待地向周牧展示成果。
周牧點了點頭：“還不錯，孺子可教也！”
雖然模樣上，比起周牧做的要差許多，但也像模像樣。
隻需要再多做幾次，熟能生巧就可上台麵了。
“徒兒，剩下的全都給你來做，多練練手。”周牧拍了拍手上的麵灰，轉身就去洗手。
周牧也沒有想到，自己明明還是少年身體，竟然會這麼不堪累。
這才做活了沒多久，就已經身心疲憊。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淒慘經曆，給他折磨成這樣的。
看來得多鍛煉才行。
要不然，這身子遲早要廢。
程處默瞅著周牧的背影，又見周牧刀子嘴、豆腐心地親授他籠包手藝，興喜出聲問道：“師父，將這些做完之後，是不是…我就學會做籠包了？”
“嗯，差不多吧。”周牧用布巾擦著手，一本正經地道，“已經能夠趕上為師的萬分之一了。”
“……”本來才露出得意笑臉的程處默，笑容瞬間僵硬下來。
剛升起的那片愉悅心情，也頃刻消失全無。
周牧見狀，微微一笑著解釋：“放心吧，等你先把籠包包好，為師再傳授你做包子皮與肉餡的秘訣。絕對配得上你出的五十貫學費。”
程處默這才鬆了口氣，點了點頭，又埋頭繼續開包。
眼看時辰差不多了，周牧手握布巾揭開鍋蓋。
霎時，一股濃濃的白霧熱浪，如同無數脫籠的白龍那般，猛地從鍋爐內朝上升起！
跟先前一樣，那股沁人心脾、勾人魂魄的蔥肉包子香，再次從鍋爐旁朝空氣內滲透而出，傳遍食舍內空氣的每一個角落。
這股垂涎的蔥肉香味，直讓食舍內的所有人，全都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這七竅玲瓏籠包的味道，真香啊！”
“可不？就是價格太貴了！”
“咕嚕…”
“真特娘的想親自嚐一口…”
無視百姓們的議論，取來兩個食盤，分別夾了兩個籠包上去，周牧直接蓋上鍋蓋。
那股誘人的包子肉香，瞬間就被鍋蓋給隔斷。
百姓眾人：“……”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周牧現在，隻怕已經被劈得連渣都不剩了。
可想而知，周牧蓋上鍋蓋，隔斷香味的舉動，惹了多大的眾怒。
不過，周牧卻渾然不在意這些。
端起兩個食盤，來到兩名食客桌前放下，周牧攤開手掌，微微一笑：“請兩位客官先付賬，一人兩文錢，多謝！”
“……”兩名食客頓時臉色一搐。
這特麼是怕他們二人，不給錢吃白食嗎？
所以，要先結了賬才能吃？
看不起誰啊！
有程處默這紈絝大少，在食舍內當學徒，他們誰敢吃白食不結賬？
因此，兩名食客的臉色雖極不好看，卻也隻得強顏歡笑。
“老板，給你！”。
立馬從袖中掏出兩文錢，老實地遞到周牧手中，二人這才夾起一個籠包，嗅著誘人的香味，輕輕入口。
一時間，門口處聚集的百姓們，紛紛朝筷子上的籠包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