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做夢吧?
夢裏以離笙也是這般對待她,對她不聞不問,更是傷害的徹底,多少次,從夢中醒來,他都會溫柔的撫著她,一遍遍安撫她的情緒。
所以,這是夢,一定是夢!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沫兒自欺欺人的想著,手中更是不停地吃吃搖晃著,可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夢境如此真實?真實的讓她感受到了,眼前這個人是存在的,真實感受到了心是那麼的痛!
“沫兒,夠了!”
一句冷漠聲音傳來,打斷了她的一切一切幻想。
“今天是朕登基之日,也是封你為後的日子,再鬧下去,豈不讓文武百官看了笑話?!靈音同你一樣,是個善良懂事的女子,你與她以後就好好相處。”
“不可能好好相處的!”
沫兒失了所有理智,竭盡全力朝著以離笙吼出了聲,夾雜著一絲喑啞,身軀搖搖晃晃,如同搖曳墜下的風箏,殘破不堪:“與她相處?以離笙,你休想!休想!”
一語畢,腦海間暈眩陣陣,以離笙坐在龍椅之上,沫兒此時的樣子,換不來他的絲毫猶豫。
他與她之間,就像一個毫不相幹的陌生人,之間距離就像天與地,雲與泥的差別。
沫兒死死望著以離笙,試圖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不尋常,用以給自己一個理由來接受久久的,卻是不曾有一絲一毫的憐惜,連著一個目光也不肯施給,令得她一點一點心如死灰。
“為什麼?”顫抖著嘴唇,沫兒最後開了口。
得來卻是無邊的沉默,那一襲明黃色龍袍刺痛著她的雙眼。
沫兒,別再那麼下賤的去問為什麼,他什麼不都已經告訴你了可是以離笙,若你想要的僅僅是皇位,須得我天女身份來穩固,那麼你給予的寵愛又算什麼?
你該有多大的城府,能將寵愛做得一絲不漏,能給人造成致命的習慣。
以離笙,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這些殘忍,你怎能下得去手!
“哈哈!”
沫兒癡癡的笑著,後而漫無邊際轉過了身,如血鳳袍擺出一絲絲弧度一點一點走下台階,罔顧四周傳來的各種目光,心下在一點一點的滴血,痛的甚至讓她反應不過來。
怎麼那麼傻,那麼傻相信他,相信了這麼久,什麼時候,在遇到他之後,變得這麼不堪!
“啪——”
沫兒伸出手狠狠給自己來了一巴掌,清脆聲響在大殿上繚繞不散,在她身前的水靈音,見此心下猛然一驚,隱隱感到沫兒受了極大的刺激。
這一巴掌,就算給自己的警示!
沫兒,你若再對他卑微示好,便是連最後一點顏麵也沒有了,不就是納水靈音為妃,有什麼接受不了的,心都在一點一點死去,還在乎這一些小小的傷痛。
“以離笙,我恨你。”
在走下台階之後,沫兒站著定定道出一句。
清冷的雙眸中,如同會隨時滴血一樣,令之看了有種淩遲的心痛,而小腹也在此時,傳來一陣陣跳動,使沫兒下意識撫上了肚子。
寶寶,你父皇要娶別的女人了,他不要我了呢,別怕,母後帶你走,帶你離開這個肮髒的囚籠,天涯海角,母後有你就已足夠,就讓他守著所愛的女子,相守百年,生生世世,再不分離。
大殿之上,沉默一陣接一陣。
誰也不敢在此時,上奏說什麼,隻能把目光在沫兒與以離笙之間,兩兩來回徘徊,每個人的心下,皆是各有所思,卻也總共達到了一個常識:原以為,新皇對於皇後專一不改,現在看來帝王多是善變無情的。
皇後娘娘這個模樣,也確實可憐。
“本宮累了,先行歇息。”
指甲絲絲掐進手掌當中,沫兒聲音當中沒有一絲感情,隱隱透露著絕望。
那個男子,她傾盡所有愛的男子,依舊並未有出聲片刻之後,是公公代為傳送的話語響起:“恭送皇後娘娘——”
好好很好啊!
以離笙,論狠,我沫兒確確實實比不上你,所以我在此,徹徹底底對你認輸!
“臣妾祝皇上與貴妃娘娘,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明明該堅強的,不該懦弱,可是說到了最後幾字之時,仍舊是潸然淚下,劃過瘦削的臉頰,最後彙聚成淚滴,落在地麵之上。
“啪嗒——”
泛起一絲落地聲,像是在流露著什麼悲傷。
在努力平複心境之後,沫兒再無一絲留戀的,邁步朝外麵走了去,隻是,身體本來就差勁,頭腦也是層層暈眩,才走幾步,身形搖搖晃晃,朝地麵上倒下。
對不起寶寶,母後可能要傷到你了,可是母後,真的好累,昏過去就好了,等醒來之後,什麼都會回到最初,那個男子,會一如既往對她好,臉上一直是寵溺的笑意。
睡著就好,什麼也別想。
“沫兒。”
隻是啊隻是,在倒地那一瞬,有著一個臂膀將之接住。,與此同時,耳邊傳來一聲焦急呼喚。
可惜,聲音卻不是他,不是心心念念的他,她的阿離,隻會疼惜的叫她“丫頭”,而不會是這般呼喚名字。
是她太傻,還是太天真,亦或者是太愚蠢。為什麼沒有早些明白?他們之間的這份愛雖然傾城,但是從一開始就注定夭折。
可是要怎麼才能令她說服心底,那個一直施舍寵愛的男子,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啊!
“以離笙,你太過分了!”以天澤急急運力躍了過來,將沫兒身子直直接住望著她昏迷過去的蒼白臉色,抬眼朝著上麵的男子冷冷一句。
“放肆!四王爺注意自己的言辭!”以離笙語氣微變,卻是對於以天澤懷中女子,一點關心也沒有。
聽此,以天澤搖搖頭,唇邊夾雜了一絲苦笑,隨之,抱起沫兒一步步走出外麵:“沫兒,這就是你愛的男人!”
對著昏迷中的沫兒,以離笙低低道上一句遂剛剛到達門邊,又像是想到什麼般停了下來:“我後悔了,後悔將她交給你你對她,根本不是真心,我從一開始就該知道。你不配擁有她,我會帶她走,傾盡所有帶她走。”
一語畢,以天澤再不說什麼,快速朝著寢宮方向走了去。
而大殿之上,其他之人,聽著以天澤所言話語,皆是臉上露出震驚之色,不過依舊沒有誰敢說些什麼,新皇脾性難測,手中又掌握著生殺大權,還是小心些為好,畢竟誰也不想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以離笙坐在那裏,看著以天澤抱著沫兒消失的身影,抓在龍椅上的雙手,一點一點施加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