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曾經夜夜與他相守而眠,習慣躺入他的懷中靜賞花開花落,固執的以為他能夠保護好她結果,卻是落得那般下場。
她以為,她是可以原諒的,就像之前原諒他對她設的那些局,隻是如今,卻忽而發現,原諒雖然僅在一念之間,可是她早已失了那些力氣,卻原來,她是也有恨的,恨他沒有來帶他走,恨他為了水靈音,恨他對她的拋棄,心下痛成一片,漸漸的反而歸於一片平靜。
那個夢,不管是真是假,她絕對不會將以離笙拱手相讓。
她要回到宮中,去看看那些人失望的臉色,水靈音,以慕臨,甚至是隨輕,她親手所救卻又起了心思搶她丈夫之人。
那些人,應該是很希望她就此死去的。
若是她現在回去,她們該是多麼的失望。
如今,她有孕在身,誰也不能再說什麼。
一切的一切,將她逼到了這個地步,失去了那雙看世界的雙眼,生活在一片黑暗當中,誰能夠體會?或許除了先前失明的以天澤,沒有人會懂得這種感受。
什麼寬容,什麼放手,什麼為人?既然他們不讓她好過,她又為什麼去做那些虛假的好人。
“丫頭,是我對不起你我該早些帶你出來,那樣你也不會承受這些痛苦了”
以離笙聲聲自責的說著,沒有一點虛假的意味末了,發覺沫兒正陷在一片沉思當中,不由得很是擔心的撫摸上她的臉:“丫頭,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沒有”
許是與他分開了一段日子,又許是陌生所致,沫兒有些不適應的別開臉,避開了以離笙的觸碰。
一時以離笙的手,就僵在了那裏。
片刻,他沉默的垂下了手來,垂眼細細望著明月,審視著她身上的每一分每一毫。
即便沫兒看不見,也能夠感受到那抹刺眼目光,令她不由覺得分外怪異,明明是他欠了她啊,為什麼在感受到他心痛時,自己也會感到一些愧疚感明明,明明先犯錯的並不是她啊!
沫兒很是委屈的別過了頭去,眼眶中酸楚出了一些淚水,卻是倔強的不肯落下。
不明白,不明白事情怎麼會是轉變成了這樣,連想要回到最初的原地都不曾有。
“丫頭,我該怎麼做,才能與你回到最初?”
兩兩沉默許久之後,以離笙口中低低言出這麼一句話來。
沫兒依舊是別過頭,不願意有太多的交流,抑或是也不知該如何,心裏有一個死結,凝結在一起難以打開,即便那顆想要寬恕的心。
隻是有一點,始終是沒變的。
那便是,她不願離開他,一點也不願,不論發生了什麼,她還是會選擇跟他走,除非他親口說不要她,否則這一點此生不改。
就這麼的,沫兒不肯多說話,以離笙也不去勉強她。
漸漸的,有點困意襲來。
習慣性,沫兒靠在以離笙的懷裏,聆聽他的心跳,逐漸歸於一片靜寂,在快要睡著的那一刹那,耳邊若有若無浮現出一句話:“丫頭,我愛你,從見你的第一眼開始!”
淚水,終是悄無聲息的滑落了下來。
原來,一見傾心的不止是她,還有他。
是真也好,是假也罷,這句話終究是住在了心底,從此揮之不去。
也許這一刻,心底難以平靜之前所經曆的,但是時間久了,沫兒想終是能夠回到最初的,不知要花多長時間,但是還有希望就好。
以離笙,我選擇留在你的身邊,這一次依舊。
但願,這是最後一次傷心與絕望,不知為什麼這麼愛你或許,愛一個人本就是不需要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