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屍首不見了(3 / 3)

以離笙登基之日,定是你願隨我走之時。

以文鬱並不曾離去,隻是視線追隨著以天澤,待他漸漸走掉之後,才收回了視線,不似以天澤那般熱烈,以文鬱格外的平靜,仿若已經知曉了什麼一樣。

“三哥,阿尋到底在哪裏?”問這句話的同時,以文鬱手中暗暗撫摸著一件東西。

那是一截斷簫,是與沫兒最後一次分別之時,她將心愛之簫分成了兩半,一半自己留著,另一半留給了沫兒,當做最後的想念。

以離笙並不言語,隻是向前走了兩步,到達一世梨花樹前,清台上,古琴孤零零放在那裏。

上麵堆積了眾多白雪,還夾雜著一些梨花瓣,往日,總會有一個女子坐在那裏,靜靜彈著歡快的琴,偶爾還會抬頭俏皮一句:“阿離,你聽,我的琴技又進步了呢,這都是歸功於,你的功勞。”

如今,一切物是人非,她走了,帶走了一切。

也許,他們都說她是死了,隻有他心裏清楚她不會死的,絕對不會死的,所派在暗處的人,不會錯過任何一個事物的。

她隻是不在了,一定不會是死了,而且可能是被別人所救了。

“三哥,屋裏那個女子,是與阿尋容貌相似,但是我知道,三哥,你瞞不過我,阿尋睡覺之時,不會是那等安詳姿勢,她曾告訴過我,她永遠學不來優雅,她更喜歡隨心所欲一些。”

以文鬱說著,唇邊露出淡淡的苦澀笑容,似乎是回憶到了往日什麼一樣。

許久,才把視線投在了以離笙身上,臉上蒼白的未曾有一絲血色:“三哥,今天在此,我隻要一個真實答案,阿尋她死了對麼?”

以離笙雖然不語,但也並不否認以文鬱的話語。

以文鬱衣袖下雙拳緊緊握起,才勉強克製住了自己即將爆發的情緒,抬眼望著站在那裏的以離笙,一個箭步上了前去,臉上是一臉的怒氣。

“她死了,是不是?三哥,你怎麼能讓她死?!”終於,以文鬱大吼一句,雙眼充斥著一片紅色。

以離笙依舊是沉默著的,直至以文鬱一個拳頭打了過來,還是保持原有的姿勢一動不動,隻是待拳頭落下,以離笙身子倒在了地上,唇角流淌出些許鮮血來。

輕微的疼,比之心髒之處,不知輕了多少倍。

“三哥,這江山就如此的重要嗎?為什麼不去找她,為什麼你不去找她,我去帶她走,她不肯;四哥去帶她走,她也不肯,我知道,她在等你去,她一直到死都在等你去,可是你呢?以離笙,我問你,那個時候你在哪裏?!”

以文鬱說著上前俯下身,一隻手抓起以離笙的衣領隻是半晌,拳頭遲遲不曾落下,看出了他眼底同樣的痛苦,不由轉為低低歎了口氣:“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在父皇約見她時,我該出手將她帶走,而不該讓你來處理,三哥,我知道,你對任何女子不會動心,可是我還是覺得,你有能力保護好阿尋的。她那麼愛你,就算你不能同樣的愛她,最起碼心會多少觸動一些。”

片刻停頓,以文鬱踉蹌著起了身子,向後倒退兩步,背對著以離笙繼而淒然一句:“是我把你想得太崇高,你這樣的人根本就如傳聞一樣,過於殘忍冷漠阿尋的死,是我的錯。”

一句句的話語落下之後,以文鬱轉身失魂落魄出了離王府。

在他走去之後,屋門緩緩打開而來,隨輕一眼便望見了,倒在雪地當中的以離笙,心下一個顫動,下一刻,急急上了前去,將他用力攙扶起來,轉而卻被以離笙伸手拂了開來。

“王爺,您要好好保重身體,如果王妃還在,一定不會希望看到這樣的您!”

見以離笙失了原有的淡然,對於外界完全不理,隨輕不自覺上了前去勸說出聲。

以離笙朝她望了一眼,僅僅一眼,裏麵所摻雜的悲傷,令隨輕突然不知該說什麼甚至於,她想起了種種,也許沫兒的死,跟她是有一些關係的。

她不該,不該挑在那個時候,讓沫兒故作存了一些誤會,若非如此,也許沫兒就會跟她走,也就不會失性命,畢竟她也把自己當了姐妹。

思及至此,隨輕臉色褪去了血色,轉為一片蒼白,但很快的,又在心下細細安慰著自己,這不是她的錯,即便沒有了她,後麵也會有別的女人。

沫兒的死,完全是她固執造成。

這般想著,卻見身前男子移動了幾步,到達屋子之前,與此同時,從那裏麵走出一個女子來,容顏之上與沫兒一模一樣,卻是在見到以離笙之後,彎身拂了禮。

“屬下參見主人。”女子不卑不吭出了聲,身份刹那間昭然若揭。

以離笙望了她一眼,心下閃過一絲痛楚,很是不願別過了眼去,良久,口中才淡淡吐出一句:“這段日子,你就住在這裏,不論是誰,皆拒之不見,萬不能令人識破你的身份。”

“是,主上。”鬼蝶又是一聲恭敬,應下了聲來。

雖然不知王妃去了哪裏,但是能夠呆在離王府,更是能夠呆在他的身邊,皆是一項無比巨大的榮幸,也許,可以趁此培養一定的感情,她期待這一刻已經許久許久了。

隻是這個婢女,似乎對她很是不滿呢。

聽著鬼蝶的聲音,以離笙眼底劃過一絲苦澀。

不是她,不是她,終究不是她,哪怕用了人皮麵具,覆蓋了一樣的容顏,但是隻消短暫一眼,便能夠清楚知道,絕對不是她,他的丫頭,從來不會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

昔日回憶,鋪天蓋地襲了來,她的歡笑,她的俏皮,她的溫暖,她的悲傷,她的一切的一切,在屋子當中浮現出來,迫使他不由得倒退一步,身形很是顫抖不已。

“主人。”鬼蝶驚呼一聲,不知以離笙怎麼忽而這般虛弱。

然而,隨著她的話語剛剛落下,卻見白衣男子快速的轉過了身,緊接著掠過一片片白雪,朝著沫離閣外箭步出了去,徒留下殘留的白影。

“主上這是怎麼了?”鬼蝶低低疑惑一聲,遂又抬眼望向站在那裏的隨輕,末了,鼻間冷哼一聲詢問道:“我說,你可知王妃去了哪裏?”

對於鬼蝶,隨輕本就心存異議。

但是因為,是王爺讓她裝扮成小姐的模樣,以此來應付一些事情,故而,倒也不能說些什麼。

如今,聽得她這般自居的語氣,不覺冷冷向之對望。

“這個不關你的事,你不過隻是一個替身,妄想取代王妃的位置。”隨輕不驚不擾回上一聲,沒有一點該有的客氣。

“你!”鬼蝶指著她半天,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良久之後,唇邊勾起一抹冷笑:“聽你的語氣,倒並非是為王妃著急,相反的是,你似乎對我很是不滿?怎麼,莫不成你也在暗戀主人?”

“你休得胡言!”被戳中了心事,隨輕臉色青白的打斷了下來。

“呦,還真是被我說中了!不過,就憑你的姿色,別說入主人的眼,就連我看了,也覺得根本是不自量力呢!”

鬼蝶說著捂嘴輕笑一下,映襯著沫兒的容顏,倒也是傾國傾城。

她之前在青樓呆了許久時間,自然也掌握了一些手段,其中又屬摸清了男子的心思,也許主人的確對那個女子動了心,但多半也是因為容顏的多。她確實在容顏上,略遜一籌。

但男子都是貪圖新鮮的,時間久了,自然不會再留戀什麼,所以,不論從哪方麵說,她都是有一定的機會,用來贏得主人的歡心。

看著隨輕一臉不悅的模樣,鬼蝶冷哼一聲轉了身:“就你,還遠遠不配做我的對手!”

一語畢,扭轉著柳腰徐徐進了屋子。

徒留下,原地的隨輕麵無表情,任由飄雪散落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