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就當我求你(3 / 3)

“就當,我求你。”

沫兒還在恍神之時,以離笙簡短五個字眼傳了來。

聞此,沫兒突然眼前一黑,腳下朝著後麵踉蹌一步,雙手死死握起,眸中冷漠一點點的聚集:“你求我?你竟然求我!她對你,當真如此重要?”

半刻對望,以離笙淡漠開了口:“是。”

“哪怕以我的性命為代價,你也要救她?!”沫兒問的鏗鏘有力,聲調卻是因為心中過痛而變了腔。

“是。”以離笙依舊是淡淡一字,絕美臉上麵無表情。

心髒突然間要窒息的一種感覺,使沫兒用力隔著布料抓起手中一片片冰冷,腳下向著後麵倒退幾步,終又是喪失了力氣,跌倒在地上。

“丫頭。”以離笙低低一聲呼喚,緊接著便要上前。

卻見,沫兒支撐著盡力爬了起來,整個人略顯得狼狽,她回眸一望,臉上忽而間綻放出一抹傾城的笑容,似乎連著天地間都為之黯然失色。

“你不是我的阿離。”沫兒輕然自顧自安慰一句,遂又認同一樣複而道:“我的阿離,怎麼會逼我去死呢?”

一語畢,沫兒淒然笑了起來,聲音悠揚而又悲涼。

笑聲蔓延了許久許久,等終於緩緩歸為平靜之時,臉上淚水止不住的掉落,心中有一團不知名情緒,橫衝直撞出來,令她不知所措。

“算了算了。”

沫兒似是認命般一歎,遂抬步朝著以離笙身邊一步一步走近,雙手抬起搭在他的雙肩之上,以離笙身軀一動不動,仿佛是要任由打罵一樣。

“我隻問,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以離笙,我不信你真的會如此對我。”

問著話的同時,沫兒微微踮起腳尖,唇與著以離笙相隔不過半分距離,更甚至,一副柔軟的身子向前遊移貼著,依稀之間姿勢誘人,起了一絲挑逗意味。

以離笙垂下眼,裏麵覆蓋著一層沫兒看不懂的色彩。

她討厭這樣的感覺,無論他想什麼做什麼,她都猜不透其中的含義,就好像,她的命運所有全部牽扯在他手中,哪怕讓她把命交付,她也不得不交。

“沒有苦衷。”良久之後,四個字眼雲淡風輕傳了出來。

沫兒整個身形微微一僵,似乎在承受著什麼巨大的疼痛一樣,末了,眼底漸漸凝聚起一些決絕,指尖向下移動抓住以離笙肩膀上的白衫。

“沒有苦衷好一句沒有苦衷。”

低低一喃,寸寸情意翩然落下。

“這麼說,你也從來不曾愛過我是不是?”

沫兒死死咬住唇,感受上麵傳來些許冰冷疼痛。

因為這個問題,以離笙沉默了,沫兒也漸漸沒有了信心,抬起眼,一眼撞入他深不可測的雙眸當中,在他嘴唇剛剛動起,正要說出答案時。

“不要說我不想聽!”

“丫頭別哭。”以離笙伸手回抱住他,聲音在她的耳邊輕柔回響。

“放手!以離笙,你放手!”沫兒用力掙紮著,試圖能夠掙脫開他的手掌,但半天確實沒有一點用處。

“以離笙。”冷冷呼喚一聲,剩下的話語還未說出,沫兒隻覺得腰間橫過來一隻手,未待反應過來之時,以離笙擁著她一個起身,再一個落下,躺在地麵衣衫上的人,眨眼變成了她。

“丫頭,別鬧了好不好。”

以離笙覆在她耳邊低低的說,聲音當中夾雜著一絲疼惜。

沫兒的淚,瞬間肆意橫流出來,不為別的,隻為他不曾改變的溫柔,然而,待淚水漸漸流幹之後,她的雙手又恨恨抱著他,幾乎想埋入他的身體當中。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你為什麼還要假裝溫柔?以離笙,你怎麼能夠這麼殘忍!將我寵上了天堂之後,又狠狠不留一絲情麵丟入地獄,憑什麼?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沫兒泣不成聲淒淒說著,隨之又固執拉下了以離笙的雙唇。

混合著淚水的吻,在著彼此間交融,沫兒緊緊閉上了雙眼,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緩解死一樣的痛楚,她的這個模樣,看在以離笙眼底,亦是分外的難以自製。

終是,他無法不去顧及心下的感覺。

吻輕然而入,害怕她著涼,並未褪去所有衣衫,寬大手掌探入進去,細細摸索著她如玉的肌膚,沫兒手掌緊緊箍著以離笙腰身,感受他在身上每一處的動作,皆是點起層層燥熱。

明明是極寒的天氣,兩人卻是誰也不曾顧到一樣。

隻知,兩人緊緊相擁,便是勝過了天地間所有的一切。

在沫兒慢慢適應之後,以離笙扶著她的腰身,一個挺身將她深深占有,即使這樣,還是有著絲絲刺痛感傳來,然這與心頭之傷相比,卻又實實的算不了什麼。

沫兒依舊固執抱著以離笙不肯鬆開,一遍遍體會著他們交合在一起,他占領她身體之時的感覺。

眼淚太過低賤,控製不住掉落出來,泄露出沫兒內心的脆弱,她一直所愛的人,到了最後,竟被逼著去救另一個女子,還是以性命為代價。

如何甘心,但那個人卻是他。

隻要是他所期望的,她沒有餘地去拒絕,隻因在愛情裏,深愛的那個人最為卑微,若非是他親自開口,她是決對不會救的,哪怕是同歸於盡。

在一切停下之後,默默無言各自穿戴好了衣服。

寒風陣陣襲來,剛才由於肌膚相貼,倒也沒有記起冷,在分離之後,身子難以承受,沫兒不由緊緊環著雙臂,反觀以離笙卻是淡然如初,似乎不懂寒冷為何物。

“我死了,你會替我難過嗎?”

沫兒朝著以離笙望了一眼,翩然自若問上了一句。

問這句話時,沫兒的神色語氣皆是平靜的,仿若談論的是別人的生死一樣,連沫兒也不曾想到,臨到事上之後,自己會如此的鎮定。

她一直以為,就算不是無所適從,至少也會是慌亂不安的,可是沒有,在這一刻,她對於死竟也不怕了,隻因發號施令的人是他。

沫兒,你到底可不可悲,被他寵著的是自己,被他發號施令去以性命救人的也是自己,你怎麼這麼傻,愛一個人愛到迷失了自我,愛到連死亡都不怕了。

思及至此,沫兒臉上苦笑重重,感受到眼淚又要不爭氣的落下,不由將著雙眼微微睜大些許仰起頭。

已經到了這麼一刻,她不允許以離笙瞧見她的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