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兒來到府門之時,一眼便已望見以天澤一襲修長的明黃色身影。
心下莫名一動,隨之又舉步穩穩的上了前去,以天澤一大早前來,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呢?
難不成,僅僅是為了他們打賭時立下的賭約!
除了這個,她現在實在想不到別的緣由。
以天澤在聽到身後腳步聲之後,緩緩的回過頭來,又分明有著片刻的微怔,但見一襲白衣女子從著前方走了來,傾城臉上帶著淺淺笑意,垂落胸前的青絲微微向後飄揚,令人不忍心驚擾這極美的場景。
“不知四王爺前來,所為何事?”
沫兒走到以天澤身前,靜靜駐足了良久在此期間卻見他一直閉口不談,終是不由得先行開口一聲。
聽著此,以天澤才緩緩回過神來,遂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斂了斂神色之後,沉聲附上一句:“顏莞月她以死相逼所以我並未有對她做出什麼。”
以死相逼?
潛在意思也就是說顏莞月昨天差點死了?
“她還說”
話眼看到了嘴邊,以天澤忽而間倒不願將它說出他怕將之說出以後,若沫兒真的是顏蓧沫,定會再次逃離他的眼前,並且再也不可能回來,而他現在並沒有什麼證據來證明。
再者,僅憑沫兒與顏蓧沫相似與顏莞月一麵之詞,確實不能就這麼果斷下了定論,畢竟當初,顏蓧沫受了蠱毒,而且屍體又被太後親自看管下葬。
這般回想而來,又結合起昨夜事情真相,一時間,以天澤心裏滿滿的都是愧疚,他不僅失了信更是輕信了別人的話,否則蓧沫也不會糟這麼大罪!
“四王爺,她到底說了什麼?”
見著以天澤沉思不語,沫兒不由再度詢問一句,雙手指甲死死掐進掌心當中。
“她說,她對不起顏蓧沫,從此願意整日呆在王府誠心禱告。”
以天澤尋了個理由附上,對於顏莞月除了一陣歎息之外,別的倒沒什麼。
說到底,這一切是她自作自受罷了。
另外,他還是務必要查清楚顏蓧沫跟自己母妃到底是何等關係。
沫兒腦海之中有著片刻的怔忪,隨之唇角流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來,瞬時不明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輕搖了搖頭,力圖不再去自相自責。
暗暗一遍又一遍告誡自己,這一切不全都是怪她。
“本王賭輸了,願意遵循賭約,隻是現在小桃的屍體難以找到,恐怕是難以立墓”
“不用了。”
未待以天澤說完,沫兒已然開口將他打斷,小桃的屍體現在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哪裏,因為以離笙不願意告訴她,再者,她隻求小桃死前的願望可以實現,生世做姐妹。
“四王爺心下知道了誰是誰非即可,立碑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形式,逝者亡佚,不必多過計較。”
沫兒風淡雲輕說了一句,一時隻感到無限的惆悵。
與著以天澤靜靜對視,隻覺一股感傷深深襲來,驀然想起那些過往,仿若如昨天再現,明明那時還是他的王妃,如今再見卻已然物是人非,兩兩成了陌路。
冥冥之中,是否該感歎造物弄人?
“天女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