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離笙在她的身後,望著她的淩亂模樣,想到她對以天擇還殘留有感情,心裏莫名多了一絲煩悶,卻終究搖了搖頭,散亂了一地憂傷。
畢竟曾經在一起快樂過,哪有那麼容易就忘掉。
她,終究學不會欺騙,沒有關係?若真的是這樣,又在逃避著什麼!
在整理好一切之後,沫兒隨著以離笙前往宮中。
夜色寂寥,安靜之至。
一路之上,隻聽得馬車輪子滾動的聲音連連作響,馬車之內,沫兒與以離笙遙遙相坐,誰也未曾開口多言一句,氣氛間異常的沉默。
道路雖然較為平坦,卻少不了尋常的晃動與顛簸,沫兒身子本就未完全痊愈,此刻因著於此,腦海之中蕩漾起層層暈眩,不由伸手撫了撫額頭。
在她對麵的以離笙,此時正兀自閉目養神,發絲自然的垂落而下暗色當中,依舊沒有任何情緒的他在此刻的環境中已然多了一種神秘之感。
“嘭——”
就在沫兒看得出神之時,馬車似是碾到什麼般,劇烈震動了一下,沫兒身子一時不受控製,向前猛然跌倒而去,意外撞進以離笙的胸懷當中,額頭之上傳來細微的疼痛。
心跳驟然漏了一拍,慌亂之中匆匆坐起,偏偏又好巧不巧,腳下踩空一劃,情急之下不禁伸手環住以離笙的脖頸之上,登時以一種極其親密姿勢坐在他的雙腿上麵。
以離笙垂下頭來睜開眼,定定望著懷中的人兒,一時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沫兒倉促解釋一聲,正待再度起過身來,腰間卻倏然多了一隻手臂,緊緊將她擁入懷中不解的抬起頭來,對上以離笙輕輕上揚的嘴角:“這樣才乖。”
短暫一語畢,以離笙已然再度閉了眼來。
許是因於此,沫兒竟覺得馬車不再顛簸麵紗下的唇角微微一笑,隨之伸出手來回擁住以離笙,在他的懷抱當中尋了個舒適的位置,穩穩的安下心來。
若是穿越千年,隻為來到他的身邊那麼,她隻求就這樣,在他的懷抱當中白頭到老,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緩緩停了下來。
“王爺,皇宮到了。”
車簾之外,傳來馬夫恭敬小心的聲音。
隨之,以離笙與沫兒相繼下了地來,登時隻感到夜風徐徐吹了過來夜色當中,遙遙望向前麵皇宮之處,猶見得輝煌壯觀,卻又似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華麗牢籠,讓人心生怯意。
而在他們剛剛落定不久,已然有著一群人從著宮門之處齊步走了來,為首的是一個略上年紀的公公,在見以離笙之後有著片刻微怔,隨之又一拂拂塵彎下腰來:“奴才參見三王爺,三王妃。”
“走吧。”
以離笙回過頭來對著沫兒淡淡一言,隨之伸手將她手掌握於掌心之中,緊接著看也不看那些奴才一眼,徑直帶著沫兒朝著深宮中抬步走去。
宮中之內,到處掛滿了燈籠,一片光芒通透的模樣,宮中之人來來回回忙碌著,但每每在見到以離笙與沫兒之時,皆是先是詫異無比,遂又戰戰兢兢行了禮,之後逃也似的遠遠離開。
沫兒在賜婚那日,就已領教過朝中之人對待以離笙的態度,如今身臨與之不及的境況,心下為以離笙憤憤多了不平,握著以離笙的手掌更是用了力。
“真是的,他們幹嘛一個個那麼看著你?活像沒見過你一樣!”
終於,沫兒忍不住嘟囔一句,頗有為陌上塵出頭之意。
“他們之中,多數不曾見過我。”以離笙顯然習以為常,故而無一絲波動的回上一句,心下對於沫兒為他作答,蕩起了一層輕微漣漪。
宮宴就設於離禦花園不遠的宮殿中,這樣在宴會結束之後,順路欣賞池中含苞欲放的荷花,不難為美事一件。
等以離笙與沫兒來到之時,宮殿裏赫然一片繁華熱鬧的景象,朝中大臣與後宮有地位的嬪妃,皆是在那裏談笑,周圍有著宮廷樂師奏著古樂。
這就是宮宴?!
沫兒錯愕的望著眼前這一幕,隨之不由與現代宴會聯想到了一起,同時,身邊的以離笙亦是停了下來,視線朝著那裏瞟了一眼,透露著淡淡的嘲弄。
“阿離,我們現在過去嗎?”
沫兒又望了眼眼前的繁華情景,繼而側仰起頭詢問著身邊之人。
“無趣。”
以離笙收回收回視線,興味欠缺的答了兩字。
“離王爺,皇上一會兒就到。”
緊跟在身後的公公,以為以離笙想要走掉,不由趕忙阻止一句,身為皇上身邊之人,自是幾分了解皇上心思,皇上對離王爺那般寵信,如今辦此宮宴定然是希望離王爺參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