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啊。”
陳文輝很自然地回答道：“我昨晚睡得還蠻好的，可能是因為太累了吧。”
江秋雨的心沉了下去，可是很快又升了起來，笑道：“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會做噩夢。”
也行吧，這樣至少對他來是見好事。
以後，他還可以繼續他的扮豬吃虎生活。
同樣的話，江秋雨也問了宋之遠一遍，答案是差不多，如果他們都沒有謊的話，那麼，就可以證明他們都沒有變成異人了。
開來，即使符合了條件，從人轉變成異人的概率並不像自己像的那麼大。
又或者是因為，還有些條件他不清楚。
他們實際上並不怎麼符合條件。
這時候，宋大人帶著兩個人走了進來，看了院子裏一眼，很幹淨——那口箱子倒是沒有被劈成兩半，隻是被宋之遠連夜埋到後花園裏了，他發誓，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它！
宋大人走進來笑道：“陳公子，昨晚睡得可好。”
“挺好的，多謝伯父掛懷了。”
陳文輝朝他拱了拱手，神情姿態，一點都看不出來昨晚經曆過了多麼曲折的故事。
“那就好，另外，有人過來找你，他自稱是公門之人，他便帶他進來了。”
著，他便側了側身子，讓他身後的人走上前來。
其中一個人很快走上前來，拱手道：“陳公子，我是陳大人派來的，陳大人……很擔心你。”
陳大人指的當然是陳斌陳宰相了。
“確實，讓家父擔心了，我這個兒子，當得很不稱職……既然如此，我今就跟你回去吧。起來，我也好久沒有回去了，挺想他的。”
“如果……啊？”
來人一怔，他都已經準備好轉告陳大人的嘮叨了，他對陳文輝很熟悉，知道他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經手的案子的人。
可是，他都還沒開始勸，陳文輝卻已經準備跟他回去了。
這是怎麼了？陳公子終於轉性了？
陳文輝笑道：“怎麼？你在這裏還有事？那我自己先回去吧，反正路也不遠。”
“不！”
來人連忙道：“我現在就去備車！陳公子，陳大人知道你要回來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
著，他便鞠了一躬，快步出去了。
看著他慢慢離去，陳文輝轉過頭來笑道：“江兄，看來我要跟你告別了。”
“嗯……你保重。”
他深深地看了陳文輝一眼，拱手道。
“保重。”
雖然這樣，但他還是送陳文輝出了宋府的大門，看著他坐到車裏，又重新互道了珍重，然後看著他慢慢地消失不見，竟然覺得有些微微的惆悵。
他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明明之前他都不希望人家來的，結果現在人家走了，他卻又覺得難過。
看來，他之前的所謂冷漠果然是裝出來的。
也對，像他這種在年輕的時候鬧得江湖滿城風雨的人，又怎麼可能過了幾年之後就轉性了呢？
他依然喜歡滿座佳朋，杯觥交錯，徹夜長談，然後一直聊到不知東方之既白。
那樣的生活，他曾經過過，他以為他已經厭倦了，可是並沒有。
那隻是他的偽裝罷了，他依然是那個江公子，什麼都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