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想這麼入神，該你了。”敲了下沈緋雲的頭。
她吃痛道：“喂，很痛的啊。”
穆天擎無奈地搖搖頭，伸手幫她揉了揉：“你那時捏我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今天？”
沈緋雲愈發羞愧，嘴上卻不饒人：“誰讓你皮膚那麼好。”
說著，語氣竟是有些嫉妒。
“原來這優點也能成為禍根。”穆天擎笑笑，手中的黑子落下，斷了白子的活路，“瞧著，又是我贏了。”
“不行不行，你就不能讓我一盤嗎？”她開始耍無賴。
手指修長，骨節分明，不嫌煩地拾起一顆又一顆的棋子：“誰讓你不好好下棋，中途還開小差。”
她被堵的說不出話來。
一頭黑發用白玉冠綰起，黝黑的眸子，嘴角總是有一抹笑意。
沈緋雲托著腮，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把一顆又一顆的棋子拾起來。
“怎麼了？”穆天擎撿完棋子，問道。
“我在想為什麼你會這麼聰明。”她像是真的在想這個問題。
穆天擎輕飄飄地說道：“比我聰明的人多了去了，之所以我在你眼中會那麼聰明，那都是對比出來的。”
繞是她再笨她也知道他在說她笨，手中的白子想也不想的扔了出去。
可不想卻被他笑著躲過了，還不斷貶低：“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明白了，我原想你還要琢磨個半盞茶的時間呢。”
沈緋雲輕哼一聲，不屑地說道：“既是如此，以後有你好看的。”
他笑而不語，有趣地看她。
“行了行了，我已經向月王辭別了，等會就可以離開了。”她不自然地說道。
月王聽沈緋雲要走，說了一番客氣話，也就同意了。
其實他們也沒有什麼好整頓的，就隻帶了便於路上換洗的衣物，還有些盤纏，三人就從皇宮離開了。
而從夜國帶來的侍衛，她自然是讓他們回去了。
雖然四國相連，但這路程還是很遙遠的。
半個月都在顛簸，沈緋雲隻覺得自己半條命都去了，腳步虛浮，頭昏腦漲的，九歌和辰浦又是一陣寒暄，聽得也是渾渾噩噩的，好不容易到了房間，看見床倒頭就睡。
到了晚飯時間，琅瑞卻怎麼也叫不醒她，以為她又是生病了。幸虧穆他擎告訴她，命骨兒隻是舟車勞頓，休息一日便好。
眾人皆是無奈。
沈緋雲翻過手，反手握住他，恬然一笑。
兩人的關係本來就有些微妙，現在這麼一說，竟真的有些像正在熱戀的情侶。兩人也沒有說破，外人看來也不點明，或許這就是一種默契吧。
順其自然吧，若是真的說破，那麼到最後痛苦也就更大。
現在沈緋雲擔心的是他們還有多少時間像現在這樣，沒有過多的煩惱，過著普通人的生活。
“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們還有多少時間。”她伸出手理了理他鬢間的發。
如此動作，竟讓兩人都覺得像是老夫老妻一樣。
“永遠。”
“或許吧。”她笑了笑，看向天。
萬裏無雲，一片湛藍。
永遠有多久？不曾得知。
“姑娘，這是你半月前交代他們繪的。”琅瑞愣是把自己當成透明的人才說出這一番話來的。
“嗯，知道了。事情可還穩妥？”沈緋雲自然是沒有發覺她的異樣。
琅瑞把圖紙交到命骨兒手中，說：“都交代清楚了，人都還老實，不會說出去的。”
“如此甚好，你先下去吧。”她點點頭道。
琅瑞如縛釋重，腳底像是抹了油一樣，一溜煙就跑走了。
看著琅瑞活潑的模樣，沈緋雲不禁想起了
玨玉，她一路跟著他們，在月國的某個城池就離開了，並未打招呼，隻留下一封書信，帶著衣裳就走了。
歎一口氣，把圖紙遞給蘇禦笙，道：“不知道這東西對你有沒有用處，但我左思右想了一陣子，還是給你吧，這，也算是你師父的東西。”
蘇禦笙不語，攤開圖紙，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圖紙不是什麼武功秘籍，隻是當初師傅給她的月國地圖。不過那時候師傅給她的是繪有百國，自從去年發生戰亂，百國盡殆，獨留四國，沈緋雲就在地圖上做了改動。
蘇禦笙匆匆掃了一眼，不再留戀，勾起一抹笑意道：“你給不給我這東西都一樣，這場戰爭一定會是我贏。”
“那我先祝賀你。”
不知道是說他自信還是自負，又或者說他原本就是這樣一個人，天下像是玩具一樣又像是寶一樣。
“想不想學天乾萃合？”一句話竟讓那隻手忍不住一抖。
到底還是有野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