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緋雲喝著杯中酒,目光落在那些跳舞的人身上,隻是神色有些漂離。
十幾年了,沒想到自己竟然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了十幾年。她現在連穆天擎的樣子都記不清了,自己也早就習慣了……
酒過半巡,有些醉了,那些聲音傳到耳朵裏隻剩下模糊的嘈雜之聲。
“姑娘,外麵有客到。”琅瑞低頭在沈緋雲耳邊說道。
“客?哪裏來的客?
琅瑞隻是回答道“那人說是從天幔城來的。”
“嗬嗬,天幔?讓我想想,天幔確實是有個熟人。”她神誌不清的說道。
隻是說完,就猛的直起身子,桌上的酒杯盤子也散作一團。
眾人聽到上座傳來的動靜,皆是一愣,轉過頭看向上麵。
沈緋雲的酒也醒了大半,臉也沒有血色,身子也有些顫抖。
“姑娘,你怎麼了?”琅瑞小心翼翼地問道,她從來沒有見過自家的主子竟然有這麼神色失常的一麵。
“他在哪裏?”一把抓過琅瑞,急忙問道。
琅瑞嚇了一跳,支支吾吾地說道“他在園子外。”
“一定是他。”囔囔道。
得到了答案,沈緋雲飛也似的衝了出去。
眾人看見主人就這麼衝了出去,也都是一愣,都欲跟上去,隻是辰浦在這個時候製止住了他們。
眾人也隻能回了座,一頓晚宴頓時沒了興致。
從來都不覺得這條路很遠,隻是現在她覺得這條路竟然這麼漫長。她緋紅色的衣裙在白茫茫的雪中很是顯眼,不顧飛雪,頭發也有些散亂,很是狼狽。
“姑娘。”箐兒也沒有想到沈緋雲會親自出來,也是一愣。
眼前沒有那白衣似雪的人,隻有一個黑衣男子。沈緋雲四處張望,想尋找那抹熟悉的身影,可是放眼望去,有的隻是白茫茫的落雪。
他或許是和這白雪融在一起了吧。
悻悻地收回目光,看著箐兒,問道“他呢?”
“……公子忙於政事,無暇來看望姑娘。”箐兒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開口道。
“是了。他怎麼會來呢。”沈緋雲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箐兒見她這樣,繼續說道“公子讓箐兒帶給姑娘這個。”
說完就遞過來一個錦盒。
沈緋雲有些失神,接過錦盒,沒有打開。
“既然來了,就進來坐坐吧。”扯出一抹笑容。
箐兒拱了拱手,說道“多謝姑娘,隻是公子還等答複呢。告辭。”
“等等。”出聲叫住箐兒。
疑惑地轉過身看向沈緋雲。
“嗯……他,還好嗎?”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可是到嘴邊的話語卻不過寥寥無幾。
箐兒也沒有想到命她會問這個,也隻是答道:“一切安好,姑娘不必牽掛。”
“嗯,那好。你路上小心些,對了,這個還是要還給他的。”沈緋雲說到一半,似是遲疑了一會,把那根玉從身上解下,遞給箐兒。
“公子交待了,這根玉堂還是留著給姑娘,不用還了。若是沒有其他事,我就告辭了。”
點點頭,目送箐兒離開自己的視線,自己也轉身回到命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