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新娘一手撫著紅蓋頭,一手緊緊抓著乞丐,乞丐疼得齜牙咧嘴,瞧見那隻抓著自己的白皙玉手時,似乎疼痛也減輕了許多。
她一定很痛苦吧,能替她分擔一些也是好的。
大將軍卻膽戰心驚,虧得紅蓋頭沒掉落,否則今的喜事怕是要以白事收場了。
他哪裏知道臭丫頭救回來的這個傻姑,會在這個時候想起了什麼,在府中幾一直都是一言不發,時常發呆的。
大將軍眼光匪淺,從她那絕麗姿容,以及哪怕失憶也遮擋不住的溫和氣質中,早已看出她絕非尋常女子。
可哪能想到她竟然在這個緊要關頭,似乎想起了什麼,他隻是想借她一用,等到洞房時再換回臭丫頭就行了。
好在紅蓋頭未脫落,否則,真的是欺君之罪了。
“諸位,女這幾日染了風寒,不甚舒服,還請見諒,來人,扶姐姑爺回洞房。”
大將軍催促下人道,隻要新人回到了洞房,這一關也就過去了。
“啪!”
茶盞落地聲響起,眾人尋聲望去,看見了一臉怒容的宰相。
“啪!”
而此刻,在遙遠的浮渡山上,同樣響起了一聲脆響,那是一方檀香木牌,上書“凡心劫—玉璿清”幾個鮮紅字。
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獨臂尼姑,看著碎裂的木牌,大驚失色。
“無缺心境,破了!”
璿清,璿清!
不出一刻鍾,一群僧尼下浮渡山而去,目標隻有一個——尋找玉璿清!
……
宰相驚怒下打破茶一盞,吸引了眾賓客的目光,就連魚江國王都投來了疑惑的眼神。
“大王息怒,臣實在是太過震驚了,這個新郎,他,他是……”
宰相欲言又止,倒是吊足了眾賓的胃口。
“師爺,你來看看,是也不是?”
師爺走到乞丐麵前,隻看一眼便張大了嘴巴,像條上了岸快要渴死的魚。
“這,這……”
“有話就!”
魚江國王有些生氣。
“大王,這新郎,他,他是相府上的家仆。”
師爺剛一完,宰相便跪在地上扣首。
“微臣有罪,沒有管好府上家奴,竟讓他成了將軍的乘龍快婿,請大王治罪!”
宰相完,魚江國王尚未發話,隻聽一聲咳嗽響起,大將軍一屁股跌倒在座位上,竟氣得吐出了血。
原來將軍不知道這個事,那我這撞婚的新娘果真是將軍閨女嗎,我可得好好發揮,不能讓宰**計得逞,更不能讓媳婦傷心。
當下仰哈哈大笑三聲,頓時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荒謬之極!”乞丐憤怒的叫道。
“朱鎮遠,你以為搶個繡球就可以擺脫奴籍嗎,還不快快扣頭認罪!”
師爺憤怒的聲音響起。
“你算老幾,你媽貴姓?父王,原諒兒臣爆粗口,兒臣實在是受不了這等侮辱!”
乞丐義憤填膺的回懟師爺,儼然真是一個王子,話的同時目光投向遠方,似在與他的父親隔空對話。
師爺雖驚怒於乞丐的反水,但他手握賣身契,自然有恃無恐,當下把乞丐的賣身契拿出來,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