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幹咳兩聲,將那雙拍完別人大腿的手收回來,眼神中有精光閃現。“你要不要那個藥?功效很好的。”
伏羽問道:“我隻是要能讓她傷口愈合,又能逼退寒氣的解藥,沒有麼?”
“我給你這個,拿著!”老頭擠眉弄眼,與先前的陰鷙形象簡直不是同一個人。“隻要你能行,她絕對配合,快些給師父我弄個徒孫出來,哈哈。”
伏羽嘴角抽動了幾下,看著懷裏青瓷小瓶子,瓶身上寫著大膽露骨的名字,便隻這老頭,不僅老,還色……於是,推辭道:“我不要這個藥,換一個吧。”
老頭有些不滿,嘩啦嘩啦翻了翻那一堆藥瓶子,嘀咕道:“多少人巴不得要這種解藥呢,你倒好,還嫌棄,那就拿這個。”
伏羽接過來一看,沒名字,老頭解釋道:“服藥後體內自有熱氣逼退寒氣,隻是會發燒,那女娃子若是命大,就不會燒成白癡,若是倒黴,燒壞了腦子,你可別來尋我。”
“就沒有別的?”伏羽語氣顯然愈來愈焦急,畢竟出來好長時間了。
老頭笑意盈盈,又掏出原來那瓶子,瓶身紅布條上的名字與他此時臉上的笑容一樣猥瑣,且有過之而無不及……“隻有這個,若是那個解藥的藥力她吃不消,就用這個,到時候,你慢著點就行了,嘿嘿。”
伏羽一把拿過那藥瓶,麵色突然陰沉沉的,隨後冷冷道:“若是這解藥傷她一絲半毫,我定會回來殺了你。”
老者不怒反笑,看著走遠點身影,大聲道:“臭小子,快些讓我抱徒孫啊!”
田韻早已凍得瑟瑟發抖,伏羽回來看到的就是篝火旁楓兒和耶律齊在烤火,二人木樁一般坐著,田韻則渾身冰涼,唇色發紫,在被子裏哆哆嗦嗦,隻是眸子閉上了,似乎在熟睡中。
伏羽過去將那解藥喂她服下,然後摟著她,為的是一會兒她體內寒熱不均時,他可以調動真氣幫她緩緩,然而這方式治標不治本,所以,還是得靠她自己。
不一會兒,田韻身上由極寒變為滾燙,五髒六腑快要燒著了的感覺,田韻開始往被子外麵鑽,伏羽又將她牢牢抱在懷裏,掙紮了幾下,田韻也就不動了,不是沒力氣,是實在……蛋疼,體內一陣熱一陣冷,她快要瘋了……老幹媽就雪糕也達不到這種冰火兩重天在體內交替的感覺。
“好些了沒?”耳邊傳來低低的男聲,她憑著僅存的意識知道這是伏羽,所以,很用力的說了句:“好……好難受。”說完睜開眼看了看如蒙著麵紗的人臉,依稀看得清是伏羽,便又閉上了沉沉的眼皮。
體內寒熱交加,田韻開始渾身發抖,也不動,也不掙紮,伏羽隻得急著喊耶律齊來。
“聽天由命。”耶律齊目光沉了沉,心內卻是似乎放鬆下來。
“聽天由命?隻能這樣麼?”
“不然呢?”耶律齊回頭看著伏羽有些懷疑的目光,眸光略凝。
“出去。”伏羽總覺得耶律齊似乎有見死不救的想法,不禁有些怒意升騰上來。
耶律齊瞳孔微縮,淡淡笑了笑,然而剛轉過身,那些笑容已經盡數變為苦笑。
伏羽不斷根據她體內的氣交替傳輸熱氣或寒氣,然而,她還是有些支撐不住了,一動不動,隻是麵色時而蒼白,時而紅潤,伏羽目光落在另一個名字猥瑣的藥瓶,開始皺眉。他不知為何心內竟有些期盼,立馬壓下去那種期盼,撫著她的額頭。
“田韻。”
“嗯。”眼睛困難的留著縫兒,眼神有些散亂,她快沒意識了,聲音很低。
伏羽看著她,“我如果救你,你就、就沒清白了。”伏羽說完這句話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和衣冠禽獸怎麼是一個調調……
“嗯。”田韻想了想,應了。最後隻知道又是一個大便味兒的藥丸送入口中……她真心想去屎了!
身體內寒熱兩股氣突然漸漸平息,田韻覺得口腔內有些幹,便說了聲:“水。”然後很涼的水送入口中,娘也!這麼涼……不懂得喂姐姐一口熱水麼?田韻勉強睜開眼狠狠瞅了眼喂水的人,由於沒有力氣,那一眼看起來嫵媚至極,眼波流轉。
伏羽沒反應,隻是喂完後將她身上三層被子撤掉兩層,看起來她恢複了些理智,隻是又沉沉睡去。
王府——
郜清鈺麵色又有些憔悴,藥君則在一旁把脈,臉上無比專注,看起來像是個正常人,當然,你得先忽略了他那亮晶晶的口水和類似剛爬完狗洞的衣服……
莫總管在一旁看著藥君開藥,然後派人下去抓藥,順便派了小廝將藥君送回藥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