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僵住了。
耶律荻語氣輕視,卻隱約透著不善。
“你有辦法?”伏羽目光深邃看向他:“你自己去幫我們尋?”
“嗯。我一向願賭服輸。”耶律荻側身靠著艙壁,悠悠道:“隻要是賭贏了我的人,我都可以答應他的一個要求。”
“那你能不能也答應我一個要求?”田韻也湊過去。
“憑何答應你的要求?又不是你賭贏了我。”耶律荻連看都不看田韻。
“小氣~”田韻翻了個白眼兒不出聲了。
“你有什麼要求?”伏羽突然看向她。她的要求不是解了這蠱蟲的控製麼?
“不告訴你。”田韻齜牙咧嘴的笑了笑。她想回東鄀國,蟲子就蟲子,帶著它就好了,她思鄉心切,回不了現代,回到東鄀國也是好的,況且她的家也在那兒,僅有的幾個親人也在那兒。
伏羽麵色又黑了,不理會她。轉向耶律荻:“你什麼時候幫我們去尋那藥引子?”
“過幾日就去,我其實也不知道它具體在哪兒,深山老林那麼多,我得去一處少獸的山林。”耶律荻上上下下打量著伏羽,如寒暄般:“半年不見,你過得很好?不似以前那樣瘦了。”
“嗯,一般般。你看起來也過的不錯。遊山玩水,隨時來一場豪賭也是必勝。倒是有些羨慕你。”伏羽打趣道。
“哈哈,羨慕我不如跟著我走江湖,如何?”耶律荻爽快一笑,表情微變,態度中透露著漫不經心卻又有些在意的感覺。
“我得先把這孽緣斬斷,不然一輩子也不得自由。”說完順便看了眼一旁的田韻。
孽緣?田韻抬眸對上,眼神有些惱怒,但無奈勢單力薄,沒敢發作,忍下了。
“講真?”耶律荻微微坐起身,帶著笑意,又開始撥著手上泛著光澤的串珠。“若是擺脫了這包袱,你就真和我一起遊山玩水,贏遍天下?”
伏羽以為說笑,笑了笑,點點頭:“嗯,一言為定。”
“那我記下了。”耶律荻眼神有些認真,又填充著些悠遊打趣。
“該走了,敘舊改天也可以。”田韻做了一會兒空氣,開始嘟囔著提醒,在被忽視的時候她更喜歡做個不識眼色的人。
“嗯,該走了。”伏羽應聲,看向耶律荻。“我們先回了。”
“嗯,慢走。”耶律荻有些冷漠的瞟了田韻一眼。
出了船艙,畫舫已經靠岸,夜色正濃,街上行人漸少。兩人不緊不慢的散步往回走。
“你和那個耶律荻是熟人?”田韻踢開腳下一塊大石塊。
“嗯,幾年前的舊相識,不過不常見。”那是一場暗殺,他隻是隨手救了耶律荻。算是某種緣分吧。
“他對你的態度挺好。”田韻語氣不悅。
“我們倆有交情,當然他對我態度好。他這次是故意讓著我們,不然怎麼能賭贏。賭骰子的大小點數他從未敗過。”伏羽又看向田韻:“他能幫我們除了這體內的蠱蟲就是好的,你不必對他評價這麼低。”
“嘖嘖嘖~”田韻諷刺道:“你倆關係好,你倆革命感情深厚,比和你在一起一輩子的人都感情好,你倆以後好好過日子吧。”
伏羽皺眉看著她,沒說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句話似乎有些道理。
回了酒樓,田韻直接回房,閉門送客。
“等一下。”伏羽單手撐著將要合上的那半扇門,看著田韻那張不悅的臉:“餓不餓?不吃宵夜?”他莫名其妙潛意識裏覺得食物對她的吸引力會很大。
田韻聽到宵夜兩個字明顯有些動搖,但猶豫了一下又道:“不吃了,沒胃口,餓死算了,拉你做墊背還賺一個。”
伏羽低頭‘嗤’一聲笑了,複又看著她,認真的道:“我想和你睡。”
“宮主,要自重。”田韻沒心情和他開玩笑,突然有些煩躁,想回東鄀國。
“本宮和你同寢叫不自重?雌雄雙蠱隻要種下就已經算是夫妻了,我這種做法很合理。”伏羽撐著門的手微微用力推了一下,門縫變大。
田韻又用力推了回去,低斥道:“咱倆這種情況你不是不了解,誤會而已。你還是做一個‘正人君子’,免得現在從門縫裏看扁你。”
“那就算了,那我可以進去聊會兒麼?”伏羽又輕而易舉微動手腕,直接將門撐展。田韻向後退了幾步,柳眉一挑:“你認為咱倆有話聊麼?除了那蠱蟲就沒有任何交集和話題。”
“有。”伏羽又頗為禮貌的詢問道:“可否先讓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