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櫃台裏的一位男子說話了:“我們這兒是當鋪,進了我們這店門便是我們的客人,出了這店門,便是陌路人,這位客官若是當東西,我們歡迎,可若是有其他心思,那就請出去吧。”
男子把‘陌路人’重讀了一下,在櫃台裏‘劈劈啪啪’打著算盤,核對著賬目,連頭都未抬,大約是接近而立之年的男子,一身傲氣,看著像是老板模樣,卻著一身灰色布衣:“齊福,送客。”
那位叫齊福的小二,頗不好意思,看得出是個老實人,憨笑著:“客官,不當物件就請出去吧。”小二聽從吩咐下了逐客令。
田韻有點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架勢,走到櫃台前:“那兩塊羊脂玉一塊刻有仙鶴,一塊刻有魂玥,乃是在下貼身之物。那日小弟拿來當,但一去無回,不知可是你們見那物件好,給人當下了呢?”田韻的語氣滿是譏諷,一副來者不善的姿態。
男子撥著算盤的手略略一停,抬起頭,看向田韻,語氣卻稍稍溫和了一些,眼神卻陰冷駭人:“哦?原來那兩塊玉的主人是公子。可是那塊玉沒在這兒。還有,我們店可不是黑店,不隨便扣押客人。”
“我現在不關心玉,我隻關心小弟的去向。”田韻皺眉,她快暈了:“那那塊玉在哪兒?”玉也不在這店裏,人也不在這店裏,該去哪兒找?
“被一個客人高價買走了。”男子繼續低下頭撥著小金算盤:“小男孩當了玉後就走了,我們也不知去向,人口報失該去官府,您找錯地方了,齊福,送客!”男子朝齊福喊道。
“是。”齊福低眉應道,戳了戳田韻:“客官,不當物件就出去吧。”齊福貌似就會這一句,田韻見此,也隻好作罷,不甘心的走出店門,完全心不在焉,絲毫沒注意到身後的一道淩厲嗜血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
待拐入一處不甚寬敞的小巷時,田韻才感到身後有人,擦擦額頭上的汗,轉過身看去,一個男子手執白扇,一身竹青色衣袍,腰上係著玉佩的五色宮絛垂下的流蘇搖搖擺擺。
男子劍眉星目,冷得好似捂不化的寒冰,那雙眼裏滿是血腥般的殺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留句遺言吧,我好幫你帶話。”
“啥?遺言?”這人有病吧!“你找錯人了?”但看這人身上霸氣高貴的氣質,反正不像是什麼好玩意,那眼神,明顯是尋仇的。
“鎮遠大將軍的遺孤,而且是嫡長子——田韻。”男子有些冷漠:“你把遺言想好,我好幫你帶給這世上僅剩的親人。”
“你怎麼知道?”田韻心裏一驚,感到詫異。
“我讓你說遺言,你若是再多說一句廢話,我可以立馬殺了你!”男子向前逼近一步。
“大蝦,息怒哈,容我想想。畢竟這遺言一輩子就說一回……”田韻扯起苦笑,求饒道。看來這人、來、來真的!難不成是她老爹的仇人?
田韻認栽,正準備遺言呢,想著和這人聊聊,然後伺機逃跑,誰知身後又是同樣一股冷颼颼的寒風,田韻忙著又一轉身,身後齊刷刷站著三個黑衣人,蒙麵,六隻眼睛目露凶光,手提著寒光閃閃的大刀:“人是我們的!不要多管閑事。”為首的黑衣人宣戰了。
媽蛋!一個單挑的,一個組團來的!她是惹著誰了?
田韻努力的讓自己鎮靜下來,笑著向兩邊拱手賠笑道:“各位好漢,在下隻是府裏伺候主子的卑賤的奴才,沒混過江湖,和各位無冤無仇,不知道這其中可是有什麼誤會?”
“閉嘴!”男子冷冷嗬斥道:“滾一邊兒想遺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