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有什麼壞人?”田韻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我不知道,聽麽麽說是株連九族,要滅門,我們也隻能躲到這兒了,所以,不要出聲,這是麽麽吩咐的。”小男孩拉著田韻,倆人匍匐著,慢慢的爬到柴房角落的一個卷著的席子後麵。
“株連九族!那可是府上有誰犯了案?還是……”田韻縮在有著黴爛味兒的席子後,看向一旁心神不定一直向外窺視著的小男孩,試探著問道。
“是爹爹,爹爹有兵符,想要造反,可是娘親說爹爹是被誣蔑的,我們一定要活下去,娘親說、說我們要為爹爹報仇。”小男孩的聲音有些哽咽,牙齒緊咬著下唇。‘嘩啦啦’的雨聲幾乎要把他打著顫的聲音淹沒。
“那我們得趕緊逃啊,坐在這兒幹嘛?”田韻好像隱隱約約聽到些嘈雜、怒吼的聲音,透過窗欞看向屋外,有著衝天的火光,古人就是變態,你滅門就滅吧,大下雨天的,還點了把火,又是一朵奇葩……
“哥哥,你怎麼了?我們在的這個院子可是荒了好久,人們說這兒鬧鬼、鬧得厲害,便早在十幾年前就封了,朝廷那幾年鬧饑荒,找來僧人卜卦,便說是我們府上這間偏院有不詳之物,無人鎮壓,所以自那僧人看完後,便作了場法事以符封門,沒有朝廷命令,誰都不得擅自闖入,今日我們遭此劫難,便也顧不上那些了,娘親說保命要緊,你我是嫡出的,婉兒妹妹也沒能逃出來,其他庶出的就更沒機會了,難不成哥哥是忘了?”小男孩有些緊張,哥哥雖是男子,淘氣歸淘氣,但自幼膽子便小,莫不是被今日之事嚇壞了吧?
“嗚嗚嗚……我、我怕。”田韻了解了個大概,但現在被這麼一問,隻能靠那破得掉渣的演技了。
“哥哥,哥哥莫怕,有風兒,爹爹說,我們能逢凶化吉,爹爹說,男子漢不能哭,別怕,我們僥幸逃過今晚便沒事了,府裏自有安排好的兩位嫡出少爺,和我們長得像極了,若是沒人能認出,朝廷就不會再追究此事了。”風兒的小手緊緊摟住田韻的肩膀,極不熟練的輕輕拍著,輕輕的安慰著。
兩人就這麼靠著潮濕的牆壁,互相依偎著,互相取暖,拉著冰冰涼的小手,聽著窗外的雷聲、雨聲、被風吹得微弱的低低傳到耳邊的人聲,不安的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