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兩口子、一家人,真是修來的緣分!

之後幾,魏三就沒閑著。白山上跑一陣,河裏摸一圈,到處尋摸,到了中午和傍晚時候,還得趕回來給媳婦做飯。魏老太鐵定是不會給搭把手的。

到了晚上,魏三就把白媳婦沒吃完的湯飯熱了熱,吃了。也不嫌棄味兒淡。對付著吃完飯,再將米氏換下來的衣裳還有閨女的尿布洗了晾了。

每忙成狗了,他娘魏老太也不帶搭把手的。左右魏三也習慣了,沒啥矯情的想法。

這麼好吃好喝地伺候了一個月,米氏終於出了月子,也意味著魏三新出爐的閨女兒滿月了。魏三送給閨女的頭一個禮物便是為她求了個好聽的名字——錦歡

這是魏三求了村裏學問最好的孫秀才,給他閨女起的。

村裏的姑娘不是花兒、就是草兒、葉的,再不就是婷啊麗的。

魏三自己是沒什麼文化的,可他就想給閨女一個不一樣的名字。拎了隻從山上套來的肥兔子、又打了二兩酒,終於叫孫秀才給起了個名兒——魏錦歡。

這麼煞費苦心,真就是親爹了!

村裏大部分人家女娃是不辦滿月的,滿月禮那是隻有男娃才有的殊榮。

魏家有魏老太在,自然也是一樣。尤其是老太太憑白遭雷劈,直覺錦歡專門生來克自己的,才在床上躺了一個月養好,對錦歡正是一萬個不喜,能給她過滿月就怪了。

不給閨女過滿月,魏三也不惱,人家就自己關起門來慶祝,還是像模像樣地慶祝。

他也不知道哪裏的錢,給閨女扯了新的大紅布做了嶄新的繈褓,抱著閨女、牽著媳婦就出了門。

幹啥去了,去錦歡的姥姥家去了。

可把魏老太給氣得,一個勁兒地罵著“癟犢子的玩意兒”。

大兒媳斜著雙三角眼,暗暗地看笑話,二兒媳柔柔弱弱地安撫著魏老太,“不經意”地了句:“娘,那紅布顏色可真好看,正得很,我瞧著是新的呢!要男人就是粗心,這麼好的布就這麼裁了給孩子用,這也太不會過日子了。也不知道拿來叫娘給收著。”

聞言,老太太心裏又是一陣火。拍著大腿罵得更凶了……

可惜,魏三連頭都沒回一個。今可是個好日子,不能生氣,聽不著聽不著。

魏三抱著閨女在前頭走著,米氏拎著籃子,媳婦似地跟在魏三旁邊。

大白的、都是村裏人,大夥兒都認識的,見了免不了打趣幾句:“三子,咋對你媳婦也不知道體貼點。沒見你媳婦要跟不上了啊?”

“不是你媳婦坐月子的嗎?咋感覺你圓了一圈,你媳婦還是這麼瘦的?咱可得有良心、不興太欺負人,把媳婦的月子飯都給吃了啊!”

知道,米氏做月子期間,魏三運氣大爆發,不管是上山還是下河的、基本回回都不空手。把媳婦、閨女給養得白白嫩嫩的。

尤其是錦歡、從戴上那顆珠子後便變得省心了很多,臉色也一日日地白嫩起來。

那胖胳膊跟個藕節似的,極惹人喜愛,一點兒不像個農家孩子。

這邊,被“欺負”的媳婦米氏低著頭,心地藏住快要掩飾不住的雙下巴,雙手緊著衣襟,不吭聲。很是聽話的樣子。

來人搖了搖頭,真是可惜了好好一個閨女,眼睛沒長好就跟了這麼個人。

顯然,在大家眼裏,魏三都不是啥靠譜的人。

等人走光了,米氏就抬起了頭,偷偷地笑。

把魏三給氣得,使勁兒地揉了一把媳婦的頭發,“這糟心媳婦兒,就知道欺負老子玩兒。”

其實,魏三對於別人的看法還真不咋在意。在他心裏,人過得好就行。旁的都是虛的。他不過是逗逗米氏罷了。

在了,這也是他和米氏的情趣,在外頭,米氏一向很給他麵子,受氣媳婦模樣兒妥妥的。

人家雖常他,但是誰不羨慕自己有這麼個好看又聽話的媳婦?

男人嘛,在外頭麵子撐起來了,回家了一切都好。做飯、洗尿布能算個啥?

魏三抱著錦歡、牽著米氏坐上了船往河對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