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心中還抱有一些其他的幻想,也許士官長已經轉移了,目前還沉睡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
當那些異星的蠻神再次踏足地球的時候,就是他再次蘇醒,帶著地球人痛擊侵略者的時候。
不過為了減少地球的損失,增加戰爭勝利的幾率,他還需要找到士官長,把神器智慧之書交到他手中,給己方增添一個重要的砝碼。
隻是現在,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他已經無法去完成這個任務了。
不過好在,他不是一個人,他還有遒兒。
就像當初父親培養他做接班人一樣,他也有遒兒做自己的接班人,完成自己未竟的事業。
就如同愚公這個代號所賦予的內涵,父死子繼,絕不屈服,直至成功方止。
這也是他要告訴父親的好消息,他找了一個好的接班人,還是士官長的血裔。
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七階武道強者,更是在他的教導下,短短一年就成了高級符籙師,資之高世所罕見,不愧為士官長的血裔。
唯一讓他遺憾的,是方遒如今還不夠成熟,雖然有著強大的實力,卻依舊是赤子心性。
原本他還打算用自己剩下不多的時間,讓自己的這個義子多曆練一些人情世故,可如今出了這檔子事,他的這個想法也徹底泡湯了。
他不怪方遒不懂事,隻怪敵人太狡猾。
就連他自己,也栽在了光明教會,這個已經滲透進大夏聯邦內部的敵人手中。
這也是他不想讓方遒把自己的力量過早地展露在聯邦官方組織麵前的緣故。
他想為方遒爭取到更多的成長空間,而不是過早地被光明教會發現、針對。
雖然方遒如今的實力,在地球上已經不懼任何威脅。
可就怕敵人不明著來,而是暗中使壞。
就如當初,他從伽瑪星逃到地球,本以為就此安全了。
卻沒料到被光明教潛伏在地球的暗子給發現了,更是被光明教教宗直接捅到了光明神那裏。
他當時還不以為意,自恃已經逃到了地球,光明教即便勢力再龐大,光明神神力即便再高,也無法奈何得了自己。
即便是光明神真身降臨到他麵前,他也無所畏懼。
甚至他還特希望光明神真身降臨地球,因為受地球環境的限製,光明神即便降臨,在地球上所能發揮的實力,和他這樣的九階聖魔導師也不會相差太遠,相當於偽六階超凡力量的水準。
這無疑是將他這樣的凡人和光明神這樣的神祇拉到了同一水平線上,給了他一個屠神的機會。
可惜的是,狡猾的光明神並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而是選擇了向魔法本源告狀,於是他便成了那個被魔法本源詛咒的人。
這也導致他落得現在這副虛弱的田地,不過他卻並不後悔,哪怕給他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他還依舊會選擇這麼做。
因為他是人,他要像人一樣堂堂正正地活著,而不是像奴一樣靠搖尾乞憐過活。
他雖然出生在伽瑪星,可是自他的父親教他的都是如何站著,忘了教他如何跪。
於是他站著,站著站久了,忘了該如何下跪。
若奴隸時代的下跪,隻是在活著的時候要服從於奴隸主。
那麼向伽瑪星那些蠻神下跪的人,不僅活著的時候要服從於那些蠻神,就是死了也依舊如此。
一日為奴,便生亦為奴,死亦為奴,永無休止。
為了他做人的自由,為了選擇死亡的自由,為了死後靈魂不會成為神的資糧,他隻能選擇對抗到底。
可是勝利,又在何方呢?
他摩挲著手中一塊刻有鑽木取火、結繩記事等圖案的石板,忍不住發出一聲呢喃的歎息。
他低頭看了看石板,露出不舍的神色:“老夥計,相處了這麼些年,終究還是要有一別。當初父親把你傳給我,如今我也要做同樣的事,把你傳給遒兒。
句實在話,我是真想看到作為神器的你大方光彩的一日。
可惜我太愚魯,始終無法參透你蘊含的奧秘。”
到這兒方義癡癡一笑,仿佛是在笑自己的癡心妄想。
“也是,你是神器。若是這麼輕易就被我這樣的凡人給參透了神的秘密,那神豈能還那樣高高在上地在神國安坐,早就被我等這樣的凡夫俗子打落塵埃。”
想到所謂的神,想到他們妄圖操控凡人的生死,生要向他們貢獻信仰,死要向他們奉上靈魂,方義就心有不甘,抬起頭看向空,看向空中那顆猩紅的星球,目中露出堅定的神色。
“但我相信,我們這些凡人終有一會知道你們的秘密,把你們這些所謂的神,從高舉的神座上拉下,砍下你們的腦袋,把你們的驕傲,狠狠地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