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分開(1 / 2)

多麼恬靜美好的姑娘,隻是可惜,美麗的大眼睛裏沒有焦距。

吹了蠟燭,吃了蛋糕,做了遊戲,已是深夜。窗外的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你提出要送我回學校,四月卻說覺得與我投緣,想我留下來,明日再走。

你同意了。你一向都很寵她。

夜晚,四月睡在我身側。聽著窗外的雨聲,我輾轉反側,久久無法入眠。你睡了嗎?我搖搖頭。忽然想起她看不見,便開口說還沒有。

我也睡不著,我們說說話怎麼樣?至少不會太無聊。她提議。我一口答應下來。她又說,不如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我討厭她這副故作神秘的樣子,但又不好駁了她的麵子,便說好。

她隻說了十二個字,我的內心卻再不能平靜。我終於明白一向不喜與除你以外的人親近的她,為什麼今天卻一反常態,主動提出留下我。原來這才是她的真正目的。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

春去秋來。

那天過後,我和四月心照不宣地遺忘了那個夜晚。我們互相裝傻,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終究,有什麼不一樣了。

周末,我和你一起去高鐵站迎接新生。時間還早,你問我餓不餓,我說我想吃雞肉卷。你說你去買,叫我乖乖在原地等你。

不一會兒,你的手機響了,我邊在心裏笑你冒失,邊查看是誰打來的。屏幕上顯示著簡短的兩個字四月。

我應該接的,或許她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她看不見,一個女孩子孤零零的在家裏,出了事也未可知呢。可我想起那晚她對我說過的話,於是我不再猶豫,伸手按下了掛號鍵。

你很快回來。我將手機遞給你,你接過,不好意思地笑了,問我有沒有人打來電話過。

我應該告訴你四月打來過的,對吧?可那夜的話就像魔音,盤旋在我耳畔,我的心頭,揮之不去。最後,我笑著對你說,沒有。

可我忘了刪去那次通話記錄。你很快發現,並立刻回撥。可是,無人接聽。

你不安地來回踱步,一邊再次撥出號碼,結果可想而知。

你氣急了,一向好脾氣的你,大聲質問我,為什麼不告訴你。我……我委屈地開口,但話沒說完就被你打斷了。四月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絕不原諒你。說完,你轉身離去,留下我,和一群大一新生。

我,絕不會原諒你。這七個字,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紮在我心上。我疼得幾乎窒息。

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清脆響亮。蘇安城,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在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是你女朋友。

接新生到校,然後回宿舍。

因為還沒開學,同學們都沒返校。宿舍裏靜悄悄的,隻剩秒表在滴滴答答地走著。我抬眼,6點40了。

該吃晚飯了,可我一點兒也不覺得餓,滿腦子都是那句話:

我絕不會原諒你。我,絕不會,原諒你。

就這麼迷迷糊糊地想著,然後睡著了。醒來時覺得口幹舌燥得厲害。

我發燒了。

體溫計顯示的示數是40。5℃。手機隻剩下一格電,我強打起精神,用著一格電,撥通了你的號碼。可你掛斷了。

由於電量不足,它傲嬌地自動關機了。我急得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起身想要下樓,誰知才坐起身,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恍惚中好像有人叫我名字。是你嗎?我問自己,想睜眼看看,卻做不到。然後我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發現自己並不在宿舍,而在一個熟悉的純白的房間裏。幹淨的被褥,淡淡的消毒水味,還有守在床邊的……橙子?

阿姨來檢查寢室,看你暈倒在床邊,就把你送到了醫院,然後通知了班主任。班主任就通知了我。橙子說著,一麵露出一副“是我救了你對啊對啊,你快感謝我啊”的表情。浮誇的演技逗得我忍俊不禁。

門被推開,你走進來,帥氣的臉上滿是擔憂。她好多了,燒已經退了,醫生說掛完這瓶鹽水就可以離開了。你聽了,點點頭,橙子轉身離開了病房,並細心地關上了門。

四月找到了,這丫頭閑得無聊,去樓下小區走了一圈,手機落在了家裏,沒什麼事,你也別太擔心了。你率先出聲打破了沉默,原想緩解一下氣氛,不想卻引來我的陣陣冷笑。

她沒事,對嗎?那我呢?40。5℃啊,弄不好會出人命的。當我打電話給你的時候,你在哪兒?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為什麼你卻不見了蹤影?

我頓了頓,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聲音卻染上了哭腔,蘇安城,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我想,我們都需要好好冷靜一下。

你點點頭,沒再說話。又是令人絕望的冷場。

為了慶祝我康複,橙子約我在三點一刻喝下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