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他語氣變得強硬。
方彩沫隻好乖乖把腳伸出來給他看,那一大片擦傷與淤青在火光照亮下看起來觸目驚心,似乎比之前還嚴重了一些。
俊逸的眉頭深鎖,他立即起身在河邊摘了幾片樹葉弄成碗狀打了一些幹淨的河水過來,仔仔細細地給她清理著腳上的傷口。為了避免再有沙塵跑進傷口裏,他扯下了身上的T恤袖子給她傷口包紮好來。
看著他動嫻熟利落,方彩沫有些不敢相信這是寺南風會做的事。她又再一次對他有了新的改觀。
包紮好傷口後,寺南風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巧克力遞給她“我們可能要在這裏等到天亮,你先吃了它充充饑。”
“可是你隻有這一塊了。”如果她吃了,他豈不是要自己餓著肚子?
“我不餓。”他把巧克力塞到她手中後站起來。
“啪嘰”一聲,方彩沫將巧克力折成了兩半,將其中的一半遞給他,說“我們一人一半。”
雖然巧克力不多,但她並不願意自己獨享,畢竟這是寺南風讓給她的,自己理應和他分一半。
寺南風顯然愣了愣,最終伸手結過了她分出來的那一小塊巧克力。
本以為他會欣然接受,卻沒料到他突然將那一小塊巧克力塞進了她的嘴巴裏,動作一點都不溫柔。
“本少爺讓出去的東西絕不會再收回來。”他高傲不可一世,以前那個寺南風又活了過來了。
方彩沫把巧克力吞進肚子裏後又把另外一塊巧克力吃掉,不要就不要,好心當成驢肝肺,就讓他餓死算了。
寺南風有些好笑地看著她賭氣的模樣,忽然有幾道閃光從他眼前飛過,慢慢落在了河邊的草叢裏。
眼前忽然一亮,他興奮道“終於找到了!”
方彩沫被他突然地怪異舉動嚇了一跳,幹咳兩聲後疑惑地看向他“找到什麼了?”
“寶藏。”他朗朗一笑,看起來心情極好。
方彩沫疑惑更加,看見寺南風從地上撿起一枝樹枝開始在河邊的草叢裏掃蕩,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伴隨而起的還有那些忽閃著金色螢光的螢火蟲兒,將整個河麵照耀得一片光亮。
那樣的景色美得夢幻極致,站在河邊的白衣少年笑容明朗,回過頭看她時,眼神溫柔到了骨子裏。
他說“去年我無意中發現了這個地方,隻想帶你來,卻一直沒有機會。”
方彩沫覺得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好像被什麼觸動了,隻是愣在原地怔怔地看著他,沒有動作,沒有言語。
真狡猾啊......
她以為她再也不會對任何人動心了,可他還是打破了她內心的戒律,更可惡的是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精心計劃好的圈套。而她又再一次無可自拔的跌入了他溫柔的圈套裏,從此水深火熱。
“寺南風,你他媽就是個混蛋!”她大煞風景地開口罵他。不然,她會忘了他曾經是那深深傷害過她。
“對,我就是個混蛋,你願意回到我這個混蛋的身邊嗎?”他笑意漸深,璀璨的雙眸煥發著光亮,好像斂盡了這世間所有的芳華。
第二天清晨,天邊剛翻起一片魚肚白色,山林裏的小鳥嘰嘰喳喳地吵鬧著,預示著新一天的到來。
用水澆滅火堆後,寺南風撿起地上的打火機,對方彩沫說“要我背你回去嗎?”
“不用!”她果斷拒絕,倔強地大步往前走,完全忘了膝蓋昨晚剛受了傷。
“你別走那麼快,小心迷了路我還要漫山遍野去找你。”他大步趕上她,從昨晚開始她就莫名其妙的和他賭氣到現在。他雖然不難猜到原因,不過比較讓他擔心的,還是她腳上的傷。
走了幾裏山路後,他們終於循著軌跡找到了拋瞄在半路上的車。
回到車上,方彩沫是又困又累又餓,昨晚她坐著打了一晚上的瞌睡,早上起來又爬了幾裏山路能不困不累不餓嗎?
她緩過氣來後扭頭看向追上車的寺南風,“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
哇哈哈哈,沒想到寺南風比她還嚴重,黑眼圈都熬出來了,發型淩亂,白T恤被煙灰熏成灰黃色,左手臂一隻袖子還被扯掉了,模樣看起來十分狼狽。
看見偷笑的方彩沫,寺南風一臉迷茫,往鏡子裏看了一眼,這才了然轉過臉直勾勾盯住她。
“你再笑試試?”他不懷好意地逼近她,眼眸深邃。
意識到情況不妙,方彩沫慌忙捂住嘴巴把身子往椅子上貼。寺南風這家夥,把他逼急了可是什麼流氓手段都耍得出來,她曾經可是深有體會。
見方彩沫聽話的閉了嘴,寺南風這才滿意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