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鎖子(1 / 3)

鎖子睜大著雙眼,望著灰色的屋頂,身上蓋著的舊棉被,已經有很多個補丁。在他身邊緊挨著的另一人,是二哥濤,酣睡得十分香甜。

從廚房隱隱地傳來亞母嘮嘮叨叨的埋怨聲。鎖子緩緩地閉上已有些發澀的眼睛,迫使自己盡早進入夢鄉。他心裏清楚,再不老實入睡的話,明兒個就不能早起了,也就無法和其他約好的同伴一起進山砍柴。

鎖子姓亞名索,很多人都奇怪,他父母為什麼能給他起這麼像模像樣,還頗有意境的名字。其實真實的情況是,他家裏有一把不容易生鏽的鎖,非常耐用,他父親就希望鎖子將來也能做一個有用的人,一個不會輕易生鏽的人,所以才給他取了這個名字。

亞索從就被村裏的人叫作“鎖子”,盡管他的名字並不是這個字。世上本沒有路的,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他的情況也是一樣,叫的人多了,鎖子也就成了他的名。而且鎖代表著安全、可靠。

“鎖子”盡管聽起來安全、可靠、穩,但真實的鎖子,反而是村裏最調皮,最不可靠的頑皮孩子,像什麼偷雞摸狗就不了,還在人家茅房鑽孔,搞的人家上個廁所過後,屁屁微涼微涼的。

村裏的人,家家都來他家裏告過狀,時間一長,村裏麵就流行著這麼一句話:“把門鎖好,心鎖子。”

鎖子可不在乎他名字的含義,要是名字能代表一個人,那村裏的其他孩子,什麼“狗娃”“二蛋”“狗蛋”之類的人,豈不是要學狗生蛋,而且這些名字都沒有鎖子好聽。

玩得好的幾個女孩,都喜歡叫自己的名字,不喜歡叫那些狗蛋的名字。因此,亞索雖然並不怎麼在乎這個名,但也是比較喜歡的。

亞索外表長得還是比較好看,劍眉星目,由於他上山砍柴,皮膚曬得黑黑的,也看不出有多英俊。隻是在他的內心深處,卻有著同齡人沒有的早熟,他從就向往外麵繁華的世界,夢想著有一,他能走出這個巴掌大的村子,去看看老王叔經常的外麵的世界。

老王叔就住在他家隔壁。他是村裏僅有的幾個出過村子,看到過外麵世界的人。

老王叔相對來講在村裏是有文化的人,喜歡給人提筆寫字,由於他寫的字龍飛鳳舞,沒幾個人看得懂,人家不願意給錢,他就和人家商量,不給錢吃頓飯總可以吧?他自願用午餐代替錢,因此,村裏頭那些手頭不寬裕的家裏,有寫字的事,一般都會找他。

老王叔除了會寫別人看不懂的字,還會別人聽不懂的故事。每次他在自己院門前開講,總是有一批熱心的聽眾,搬著凳子椅子,認認真真地坐好在那裏認認真真地聽。

每次路過的村民,看到觀眾都是一些經常來聽的人,感覺很好奇,也會停下來聽一聽,可惜如墜入雲裏霧裏一般,什麼也聽不懂。久而久之,村民們就認定了,這些聽眾肯定是老王叔請的托,畢竟每一個聽故事超過一個時的人,都得拿點東西放在他院子裏,不然會被他趕走。

其實老王叔講的故事並不是互不關聯的短篇故事,而是一部時間跨度比較長的連續劇,其中有很多關聯的情節,在短短一個時內,可能並不會關聯到,所以隻有老觀眾才能明白他在些什麼。

他的,是一個奇異的、一個好像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世界。而在老王叔的敘述中,他總是重複,他講的這一切都是外麵世界真實發生的事。這些話讓亞索激動不已,有時甚至整夜不能入眠。他希望去外麵的世界,他希望成為一名厲害的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