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衝突,種族矛盾,資源枯竭,戰爭的開始仿佛隨意又簡單,生命從一個個麵目清晰的人,變成一張張紙上幹癟的名字,再然後,就隻剩下了一串串空洞的數字,直至消失。
戰爭卻是總也沒法被消滅,像蝗蟲般肆虐,像蟑螂般頑強。
李簡每次想到這些的時候,都會慶幸,自己住在一個和平國家的城市裏,沒有強製兵役,不用擔心未來哪一死在陌生的土地上。由於民風淳樸,物產豐富,李簡甚至不需要找一個正經工作就能吃飽穿暖。
對於他來,生活的全部就是白的閑逛和打零工,晚上回到破廟裏跟一位碎嘴子話癆和尚在一個屋睡覺。
李簡跟和尚兩個人一起住了很多年,從他記事起,就一直是和尚帶著他,當他第一次問和尚自己叫什麼名字的時候,和尚隻知道他姓李,名字都是李簡自己起的。
他也問過和尚知不知道他的來曆,但每逢這時候,話癆和尚要麼回佛像前念經,要麼就是找個理由躲去街上,時間久了,李簡幹脆也不問了,但心裏還是忍不住計較。
李簡今在城裏的一個酒樓幫工,沒什麼生意,所以也沒要錢,跟掌櫃的了一下,自己在後廚炒了幾個和尚愛吃的菜,用食盒裝好了,又提了一壇子酒,和酒樓裏的幾位告了個別,溜達著就回了破廟。
在和尚的誦經聲中,李簡把酒和菜擺在院裏的石桌上,酒倒滿之後喊了一聲:“和尚,出來吃飯!”然後自顧自的端起碗先喝了兩口。
誦經聲又持續了一會才停,和尚慢悠悠的從屋裏出來,穿著一身洗的發白的舊僧袍,挺著肚子,肥頭大耳,濃眉大眼,看起來卻一點也不讓人覺得憨。
他看見桌上都是自己愛吃的菜,頓時眉開眼笑,興奮的完全沒有出家人應有的恬淡和高深。
和尚拿著筷子一邊吃一邊廢話,李簡一直很好奇他這麼多年是怎麼做到一次也沒嗆著的。
“這腰果雞丁裏怎麼還有蝦仁啊,像話嗎像話嗎像話嗎!”
李簡也不理他,一口一口的喝酒吃菜,一邊想著心事。
等倆人吃飽了,和尚主動把碗筷收拾好,拿到井邊刷洗,李簡去街上散步消食。
走到了城門口以裏的廣場,發現許多人正在清理地麵,騰出空間,似是在準備什麼活動場地,李簡走的近了一點,想聽聽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但是一無所獲,從他們的態度上來看,似乎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李簡轉悠到了城外,感覺消化的差不多了,想要回去睡覺。
刹那間,一條白光呈線狀從空滑過,向下落去,又瞬間消失。
揉了揉眼睛,李簡想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可是緊接著,就感覺到有一股力量拉扯著他的心神,似乎在呼喚他過去。
他向那個方向望去,依稀隻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像是一棵大樹。
李簡拔腿就往黑影的方向跑去,這百爪撓心般的感覺刺-激著他,讓他把全身的力氣的用在了腿上,生怕被別人搶先一步。
等到了樹下,李簡已經跑的上氣不接下氣,他顧不得麵前有什麼寶貝,扶著樹彎下腰,站在那先喘了半的氣。
緩了一會,腳上不那麼酸了,呼吸也正常了,他直起腰,開始仔細觀察這棵樹。
強烈的感覺告訴他,離寶貝已經近在咫尺了。
城外有不少樹林,這棵樹是唯一一棵獨自生長的,也正是如此,它生長的格外的茂盛。
李簡繞著大樹轉了一圈,除了地上的落葉不太自然外,沒有更大的發現,他閉眼感受了一下,斷定上方的樹幹裏有些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