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犧牲了，可之後呢？
是賭他的犧牲能夠與對方同歸於盡？
還是賭樂天真會因為他的死而爆種啊？
不論哪種都是在看天意，都是在聽天由命。
如果他真是一個那麼願意聽從天命的人，想來他現在應該還是個主角，正在仗劍縱橫天下呢吧？
哪裏還會搞出這麼多事情，將自己給折騰成了如今的這副模樣？
“看來這下子……是真的必須要離開了啊……”
嘴角掛上一絲苦笑，周清緩緩伸出手，在遲疑了一瞬後，輕輕撫摸上了樂天真的頭頂。
“爹爹？”
感受著頭頂突如其來的溫暖，樂天真本來還有些不在意的心思，突然變得有些沉重了起來。
“無事……”
閉上雙眸收回手，明明此時他應該說些什麼才對，可偏偏不知為何，就是大腦一片空白。
心中好似藏著千言萬語，可口中卻是空無一物。
微微顫抖的嘴唇抿起，明明就在方才，他連那道韻化身都斬了，但此刻卻是如此的無力。
一直都在反抗，一直都在抗拒，一直以為自己是自由的。
不願成為他人的棋子，不願卷入那些亂七八糟的陰謀，甚至都不願意同太多的人，有太多的接觸。
周請本以為他都墮落至此了，所有的生活都已經一團糟了。
那麼就算再糟糕，再有人算計他，應該也就不過如此了吧？
口口聲聲說著逆天，一步一步不斷掙紮，可說到底他也不過是在逃避罷了。
畢竟他是真的沒有辦法，完全一點辦法都沒有。
逆什麼天啊？若是天不應允，他又怎麼可能修的了這個仙？
一切都是別人給的，他隻不過是努力將這些別人的施舍，盡可能地轉化為自己的力量而已。
可就算是再慷慨的人，恐怕也不會將自己的全部身家都送出來吧？
雖然他沒有證據，可在同王井行交手的時候，周清便已經意識到了。
並不是王井行有多強，而是他自己有多麼的弱小。
隻要那些所謂的世界意識願意，那麼隨隨便便的，就能弄出無數如他一般強度，乃至於更加強大的人。
即便這一次他能夠去適應對方的套路，而後創造機瞬間秒殺。
可下一次呢？又或者再多來幾個人呢？
他所強大的能夠超脫這個世界的，就隻有對於修仙的了解，還有經曆了無數小說洗禮的腦洞。
可偏偏腦洞這玩意，偏偏並不是拿過來就能用的。
而隻要他試驗了一次，哪怕是失敗的，那些所謂的世界意識便會知曉。
就像是現代社會裏無處不在的監控一般，完全無處可逃半點反抗都沒有。
透體而出的神識隱隱勾連上蒼，隻是瞬間一道模糊的意識，便隱約浮現在了天上，直教周清瞬間臉色發黑連忙收回了神識。
“果然是一直在監視著老子嗎？怎麼之前就一直沒發現呢？”
緊皺著眉頭暗暗咬牙，周清得視線不由得落在了那正包裹著清禾的靈氣柱上。
如果不是見到了這靈氣柱，他還真會從來沒想過，自己究竟是不是一直都在被監視著。
畢竟若是被監視著，又為何從來沒有一隻從天而降的手掌，來滅了他這個藐視蒼天之人？
可偏偏，這天地同賀的靈氣柱，卻實在是讓他想的有點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