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在人們的感歎中悄然流逝。從初中期末考,再到初三中考,最後是高中期末考,又一個學年過去了。仰望高三,我們總是羨慕他們能飛出高中這座大牢籠,卻不想我們也在慢慢飛遠。
新學年開始了,很快。這次的暑假過得邢安晴心驚膽戰,因為在邢明傑高一期末考結束那一天,他居然沒有過問她就拿著行李拖著她踏上了去西歐的航班。
背著包拿著入學通知書,走在這條陌生校園的小路上,邢安晴左顧右盼。不過,學校這麼多人,就沒有遇見一個她曾經的老校友。
按照邢明傑的解釋,今天隻是高一新生的入學登記日。他們高二和高三年段要在他們高一新生軍訓結束才開始。
哎。
微微的歎了口氣。學校裏的氣氛很好,可是她的心拔涼拔涼的。身邊沒有她認識的人,放眼望去一張張生麵孔。
“小安晴?”這時候,前方有人喊了她的名字。邢安晴快速抬頭,果然是印象中那個人。
“溫老師。”邢安晴快跑過去。被她喚作溫老師的男人今年30剛出頭,是邢明傑的班主任,北京外國語大學英語係專業畢業。他在大學在讀時擔任過邢老頭子的私人翻譯,小時候邢安晴和邢明傑就常常去他家玩耍,久而久之也就互相熟悉了。
“還真的是你啊。真是入鄉隨俗,這麼快就溫老師叫起來了。”溫老師放下懷裏的教科書,驚訝過後是慶幸。他如同以往一樣,嬉皮笑臉的拿她打趣。隨後,他又板起臉,認真的打量了一下邢安晴,拍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安晴,身體是自己的,別再像那次一樣糟蹋它。”
溫老師意有所指,邢安晴也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如果去年她沒有休學去巴黎,現在她也和邢明傑一樣,是他班上的一員。
“我知道了,多謝溫老師關心。”
“可憐你媽媽這一年來為你擔驚受怕了。”溫老師邊走邊低聲呢喃,卻還是傳入了邢安晴的耳朵裏。
當初她在醫院搶救成功,醒來時看到的就是媽媽那張蒼白的臉。
她的媽媽不應該是那個樣子的,她應該漂漂亮亮,打扮光鮮靚麗。
她的心在顫抖,她很後悔用這樣的方式間接去傷害她,她不想讓她難過。
她伸出手,捧住她的臉,她的身體還沒有恢複,聲音也很小,她說:“媽媽,當初你選擇言菱琳該有多好。”
話音剛落,她和媽媽都放聲大哭。
回憶結束,臉上已經沒有了當時的淚痕。不過,她卻發現有人用很怪異的眼神打量她。
當她向那個人走過去時,他卻搶先一步消失蹤影。
邢安晴感到莫名其妙,但是也沒有多加留心,她走到分班告示欄前,從一張張A4紙裏尋找自己的名字。
“別找了,你看不到的。”突然,她的肩膀被人輕輕一拍,來人站在她的身邊提醒她。
“你好啊,邢安晴。”邢安晴朝他看去,就能看見在巨大墨鏡下嘴角勾起的幅度。
少年的臉可謂是全副武裝,但是從聲音上,邢安晴還是感覺出了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