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城的地形易守難攻是許多年前各國都知道的事情,尤其是嶽國,在這一方麵早就已經開始研究了。
嶽國有兩大有名的軍師,一位是文武雙全的西北王,明溪。想當年,他是整個南朝唯一可以與戰神藍季樞抗衡的人。
還有一位便是嶽國皇上的表弟,杵家的小兒子,杵樂。杵樂一生不會任何武功,性子怪癖且膽小,但是在用兵打仗這一方麵,可以算得上是奇才了。
嶽國正是有了明溪和杵樂這二人,才得以保得嶽國十年裏沒有人敢進犯。隻是西北王宣布去世之後,周邊小國才蠢蠢欲動。
杵樂環著手臂,一臉的鬱悶,明溪走到他麵前,說:“表兄,你覺得如何?”
隻是杵樂似乎並未聽見明溪在說什麼,還是鬱悶地低著頭在思考什麼問題。明溪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反應過來,“嗯,怎麼了?”
“表兄,你看著這崖城的形式,覺得我們應該如何將崖城的大門打開呢?”
杵樂愣了愣,從方才的深思中出來,卻反問:“你覺得呢?”
明溪低笑一聲,聲音溫和,說:“無非是兩種,智取和硬攻。”
“你先說說。”
“咱們嶽國對崖城地勢最有研究的便是表兄你了,雖然我平日裏疏於研究忙著與朝芽親親我我……”
“等等等等!”杵樂越聽越不對勁了,眉頭早已皺起,“你能不能別在我麵前炫耀你的曾經的光榮史了,趕緊說重點。”
明溪無奈地笑了笑,他正要說,“我是說,若是我們要硬攻,缺的是兵力,兵力不足,傷亡量很大,成功率還不高。若是智取,”明溪頓了頓,認真地說,“咱們好像找不到能夠智取的人選。”
杵樂搖了搖頭,說:“哎,阿明,你跟朝芽隱居得已經呆滯了。你看看這地形,你看看,”杵樂指著遠處的崖城,說,“這能硬攻嗎?雞蛋撞石頭,不自量力,你忘了那裏麵還是有艾子杉了?”
明溪也知道這是下下策,但也不是不能用的,“兵力的話,若是赫連郯能及時趕來,還是可以占據優勢。”
“我也這麼認為,他的大軍一路上都是悠悠哉哉的,氣力十足。你可有他的消息了?”
“還沒。”
杵樂無奈地搖頭,說:“那就隻能委屈你了。”
“嗯?”
“若是讓艾子杉知道你出現在這裏,讓他抓了你,怎麼樣?”
明溪眨了眨眼睛,雖然這也是個好辦法,但是:“表兄你忘了,我已經死了。就算他抓了我,對他可沒什麼好處。”
“能滿足他的虛榮心就夠了。”
明溪猶豫一會兒,感覺這事兒對他來說是件十分危險的事情,況且還沒有好處。關鍵是,“我被他抓了跟打開城門有什麼關係?”
杵樂笑了起來,湊近他說:“隻要你進去了,殺了艾子杉,不就有機會了?”
“你讓我去暗殺?”
“沒錯。”
明溪沉下臉來,說:“表兄,我發過誓,除了在戰場上,絕不殺人。”
杵樂到真的是把這件事情給忘了,他忍不住責備道:“你,你說你什麼誓言不好發偏偏發這麼個?哎!”
“對不起。”
“這不是你的錯阿明,隻要赫連郯的大軍到了我們就萬事俱備了。隻是這智取,可能真的不能智取了。”
明溪明白杵樂的話,他也很內疚,但是他已經不是嶽國的西北王了,他能做的事情不多。
“若是有人能殺了艾子杉就好了。”杵樂無奈地說。
“隻要打開城門就好,隻要打開城門,我便能殺進去。”
杵樂思考道:“當務之急,就是立刻找到赫連郯的下落,艾子杉本人傷害力並不大。我們研究了這麼長時間崖城的地勢,最有利的辦法就是從裏麵突擊,但這個辦法對條件的要求太高了。”
“我們必須再想一個辦法,以備不時之需。”明溪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他沒有時間再去想一個已經不可能施行的計謀了。他隻能在最短的時間裏再想出一個能夠智取的方法。
飛雪漸漸停了下來,但是大雪留下的銀灘還留在人間。長長的大軍快速地前進,馬車裏是已經脫離危險的赫連郯和在不就之前救了他的男子。
半天之前,這個男子因為順路便救了快要被紫道人和蝶悠殺死的季川和赫連郯,如今與他同行,用他的話來說,純屬順路。
半天前:
赫連郯從雪地裏爬了起來,警惕地看著剛剛救了自己的男子,男子一身雪白的大氅,臉上戴著黑色的麵罩,看不清樣子,但長發十分隨意地散落下來,看來並不像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