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前朝的事情他就頭疼,“若是得空,朕自然是想多來陪陪你。隻是前朝諸事繁多,現在四處旱災也就罷了,朕撥了銀兩也就沒有太大的事情。隻是那樓蘭的使者著實讓朕頭疼。之前樓蘭公主過來說是前往婁國的時候不見了,這樓蘭的使者更是賴在了昭國不走了,是鬧得朕不得安寧。”
“嗬嗬。”
“馨兒為何笑啊?”
馨貴妃掩嘴笑道:“臣妾不知道皇上為何會為了一個樓蘭使者苦苦頭疼,請恕皇上恕罪,臣妾鬥膽談論樓蘭之國。臣妾之前前往樓蘭,知曉樓蘭與咱們南朝唇亡齒寒,現在敘國一出,那樓蘭和嶽國難道不也是唇亡齒寒嗎?”
“你是說朕可以讓樓蘭的使者去敘國聯盟?”
“不,臣妾是說,皇上派人和樓蘭的使者一同去嶽國,”馨貴妃頓了頓,“三方聯盟。”
安牧宸沉思一陣,“隻是之前嶽國的行為,令朕十分不信啊。”
“皇上,那是嶽國以為敘國能成大事,如今敘國已經敗給了婁國。嶽國畢竟是南朝大國,如今有了前車之鑒,現在找他們聯盟是最好不過的時候了。”
安牧宸想了想,嶽國已經開始不由點了點頭,“妙哉,怎麼朕就沒有想到,馨兒不愧是朕的錦囊。”
“皇上謬讚,皇上日夜為朝廷操勞,事務繁忙,不過是一時沒有考慮到而已。不過皇上,”馨貴妃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最近臣妾聽宮女們在議論,說是邊界的米糧飛漲,已經餓死許多人了。”
“嗯,是啊,朕已經派人前去查探,也不知道是哪些個不要命的,竟然敢抬高米糧的價錢。”
“哎,邊界本就戰亂頻繁,這米糧若是斷了,怎麼可好。”
安牧宸正是在愁這件事情,這事情遠比想象的更嚴峻,“馨兒莫要擔心,九九辦事一向效率,這件事情交給他不會有問題的。”
“皇上派了九王爺前去?”
“這等事情自然是讓九九過去更放心,邊界問題可大可小,若是派了一般人過去耽誤了時辰可不好辦了。”
馨貴妃不太樂意,這不是把她的算盤都打散了嗎?她轉念一想,起身道:“是,九王爺出馬一定不會有問題的。皇上今兒也累了,臣妾這就去準備沐浴。”
同樣是有了身孕的玖橙正摸著肚子裏的好孩子感慨,肚子裏的孩兒倒是真的乖巧,也就是比以前重了些,其他無恙。
玖橙繞了墨玉軒一圈,第二日大家起身之前便回了浠水小閣。伊詩過去叫玖橙起身,玖橙懶懶地說讓伊詩去請李孝仁過來。
下午,蒙蒙細雨,也不知道嫿夫人來了什麼興致,說要在湖心亭賞荷花。這荷花如今還真不好賞了,下著雨還要去賞。
玖橙也不是這麼文人雅士,但要說不去,也沒有個由頭推辭,兼著李孝仁還未過來,正好可以遇一遇婉王後。
夏來清雅,荷花便是清雅之最,雨中賞荷更是雅致之舉,玖橙喜靜,若是配上一杯涼茶更是好的。隻可惜她現在不能沾涼的,倒是有些鬱悶。近來別的沒什麼,就是不知道為何鬱悶得慌。
伊詩看見玖橙微微皺了皺眉,湊近她低聲道:“答女,咱們還是別去了,這外麵下著雨,走路又不方便的,萬一有個什麼閃失……”
玖橙吸了口氣,說不定還真不會沒有閃失,回說:“走吧。”
伊詩想來知道玖橙的性子,做什麼都有自己的理由,若不是為了那冰蠶絲,依玖橙的性子也懶得跑這麼一趟。玖橙心裏愧著李孝仁,伊詩明白。
果不出其所然,這等風雅的事情,婉王後是不會錯過的,賞花不夠還需擺上一把古箏,順手一曲。
玖橙站在離湖心亭子不遠的地方駐足,婉王後沒帶古絮過來,亭子裏現在隻有她和嫿夫人二人。
伊詩正要扶玖橙過去,玖橙卻沒有動,瞧著嫿夫人意味深長地看著婉王後,玖橙突然自言自語道:“嫿夫人素來與婉王後沒什麼交情,可為何與安嬪有如此大的仇恨?”
聽見玖橙的話,伊詩左右瞧了一眼,低聲說:“嫿夫人不得子,聽太醫說她身子並無問題。隻是有一次她在自己的房裏發現了一味香料,太醫驗過之後說是這香料的原因。後來嫿夫人徹查自己宮中所有侍女侍衛,幾日後一個侍女投井留下一封書信直指曲容華指使的。”
“你怎麼知道?”
伊詩倒是覺得玖橙的心也太寬了,“奴婢的好答女,你不知道無所謂,我們可要替你知道些後宮的是是非非才好。”
玖橙想了一想,覺得伊詩說的挺有道理的,“嗯,聽來的確有些意思,下次也告訴我一聲。”
伊詩眨了眨眼,又說:“還有答女,雖然這事情奴婢覺得應該是假的,但宮裏有人說…”伊詩又瞧了瞧左右,更低一些聲音在玖橙耳邊說了幾個字。玖橙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答女,這件事其實是聽曲容華身邊的姑姑說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玖橙側身掃過亭中二人,“罷了。”她低了低頭還是往亭子走去。